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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附在越星泊身側的琽雲川也點頭答應。
見此她們這般親密,孟誩便不再久留,連忙告辭,轉身融進了黑暗之中。
孟誩走到她自己的屋門口,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遙遠的星空,她心裡難免有些惆悵。
等明日往後,再想看著雲間峰上無比璀璨的星空,恐怕就難了。
……
清晨。
朝露侵濕了孟誩的衣袍,她正打著井中水,準備做早飯。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
她在大夢裡開啟了薇薇的夢境,然而薇薇的世界真詭異。
薇薇的世界是由無邊界的條條框框畫出來的,她的腳下是棋譜,而頭頂天空是灰濛濛的,整個世界仿若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像是五字棋譜。
而孟誩剛站上棋譜,身上的衣服一瞬間消失了,換成了一條純白色的長裙,她手執劍站在棋點上,迎面便襲來了水墨畫般的黑影,他們就像是潑墨成兵,無窮無盡。
孟誩只能在點上行走,若是踏錯,興許就會從薇薇的夢裡脫落。
得趕快找到薇薇才行。
孟誩躍身而起,腳尖飛快地落在棋點之上,而其踩中的地方會有水波漣漪開。
身後的黑影人的追蹤是化為虛影,而下一秒就有可能出現在孟誩面門前,因而她一路不僅要尋薇薇所在,還需要應付這些極為難纏的黑影,而花影卻是異常興奮的坐在孟誩肩上,大聲叫囂著:「多吃幾個,太好吃了!」
「就知道吃。」孟誩見到花影閒著看熱鬧,當下心思活絡起來,要將她拉下水,道:「弄月在哪裡,你知道嗎?」
花影舔了舔嘴巴,小手扯了孟誩的耳朵,另一隻手指著左邊,「她在那邊。」
「謝啦。」孟誩腳一停滯,身後緊追不捨的黑影都閃錯了方向,身子一動,往左邊跑去。
約莫著過了一會兒,孟誩總算看到了薇薇的身影。
她一襲黑色長裙,身子蜷縮著,整個人懸在空中,周身是灰濛濛的結界。
更令孟誩無語的是,薇薇所在的方位下面,全是黑影,密密麻麻的。
就在她看到薇薇的那一刻,那些黑影,像是得知了什麼似的,都扭過頭看向她。
隨後他們一個個都化作虛影,下一秒便出現在孟誩身前,甚是猙獰地撲了過來。
「草!」
孟誩見此景,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她好久沒有開啟過她人的夢境,萬萬沒想到會變得這麼麻煩。
「花影,我們殺過去。」
那些黑影並不難殺,但他們一起襲來,給孟誩的壓迫感,仍是極大的。
只是沒多久,孟誩就徹底殺瘋了,磅礴的靈力配精妙之劍法,這些黑影雖聚集在她身側不遠,卻再難進入孟誩周身一步。
應對著一番後,孟誩便知曉了黑影刷新的頻率,殺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成功從黑影外圍一路殺進了薇薇所困之處。
孟誩抬頭看向那灰濛濛的結界,「劍來!」
天劍宗基礎劍法第二世,劍來,長虹貫日。
灰濛濛的結界受此一擊,整個結界露出絲絲裂縫來,像是龜裂的紋路般,破碎了。
薇薇從空中落下,被孟誩抱在懷中。
只見孟誩一手執劍,一手抱人,面對從各個方位刷出的黑影,輕描淡寫的劍落,人影散。
可見她的劍法熟練度已然爐火純青。
「唔……你是誰?」薇薇漸漸清醒,而一雙漆黑眼眸無悲無喜,凝視著面前女子。
孟誩皺眉,「你不記得我了?」
薇薇從孟誩懷中下來,搖頭道:「不認識。」
又是這般嗎……記得第一次開啟的大夢裡,師尊好似也不認識她了,但她沒想到,就連最親近的薇薇也會忘記她。
「我叫孟誩,是來幫你的……你這是做什麼?」
薇薇的弄月劍已然落在了孟誩的脖頸處,漆黑的眼眸里瞧不出一絲波動情緒。
「我不信你,死吧。」薇薇冷冰冰的聲音,比落在孟誩脖子上的劍還要冰涼。
「呵呵。」聞言,孟誩笑出了聲,看著薇薇警惕的神色,她扭頭看向肩膀上的小人:「花影你說,欺負姐姐的妹妹,應該怎麼辦?」
花影用小手敲了敲弄月劍,冷笑道:「當然是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姐姐的尊嚴。」
她們的話剛落下,薇薇這邊便一劍刺去,孟誩早有準備,一個虛影,再現已然是近身在薇薇面前。
「你就這點本事?」孟誩笑著,「那未免也太不夠看了,再來。」
「哼。」薇薇冷哼一聲,執劍而立。
薇薇一身黑裙,孟誩一身白裙,她們位於棋譜之中,對立站著,像是兩顆具象化的黑白棋子,正在相互博弈。
原先煩人的黑影,卻像是聽命於薇薇似的,每當她看向哪一方,哪一方就會出現一個黑影。
孟誩瞬間明了,那些圍著薇薇的黑影,並非是要傷害薇薇,而是歸屬於她的侍從。
這也就難怪,她好不容易解開了她的結界,卻被劍鋒相向了。
那些黑影是她的侍從。
只不過,哪怕薇薇有黑影傍身,弄月在手,依舊很難打敗孟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