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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回來?」楚愴然循循善誘道,「好不容易通關了,我幹嘛要回來找罪受,特別是冒了生命危險?」

  余廉想了半天,腦中只剩下「為了找人」這一個最合理的理由,再結合「喜歡」二字,一切確實就說得通了。

  「那隻鬼怪可不是你們這種程度的傢伙能對付的,想想看,我當年可是借著他的幫助,一舉封印了九隻實力強大的鬼王,最後才只剩下暗府那一位的。」

  余廉被他說得內心有些動搖,結果後面的話更是給了他重重一擊。

  「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找到他了,至少喊個救兵是沒有問題的。」

  「不對,你說謊!」余廉反駁道,「要是早有辦法,你何必辛苦通關?」

  「你都說了,二次進入遊戲是不允許的。」楚愴然巧妙地借著他之前的話圓了回來,「我要是像曾經那樣這麼張揚,暗府絕不可能僅僅給我『授予』一個懸賞令,而是直接找上我了,不是嗎?」

  余廉狐疑地看向楚愴然坦然冷靜的神情,心中卻已對楚愴然的話信了七八分。靜了幾秒後,他決定撤去「血手」,再和對方談一談。

  楚愴然算準了他是個特別小心謹慎的多疑性子,不然也不會一直躲在惡鬼的幻境裡苟活了這麼多年。

  「血手」消失的瞬間,他突然扣動板機,射中了酒精燈。

  流出的酒精熊熊燃燒,不到一會兒,屋內已經是一片火海,不時閃過電器刺啦啦的火星。

  楚愴然帶著面具蹲下身,躲避從天花板逐漸往下飄的濃煙,熏出的淚水遮擋了視線。

  之前的淋雨受凍加上被關小黑屋的經歷,再連著遇上火災,使他的身體有些遭受不住。靈體內的黑色種子又好巧不巧地在這時出狀況,攪得腹部一陣抽痛。

  灼熱的溫度烘烤著周圍的事物,火舌迅速地蔓延到他的腳邊。

  「咚!」

  門從外面被人用力轟開。

  恢復原樣的齊言躍進火坑,一把抱起陷入昏迷缺氧狀態的楚愴然。

  在火海中看戲的余廉發現到手的獵物被人截胡了,立刻指揮著「血手」襲向來人。

  然而,血手」在觸碰到齊言的黑霧時,忽然自動轉移了目標,朝余廉湧來。

  「你知道他口中的那隻鬼是誰嗎?」齊言用冰冷的紅色眸子注視對方,宛如沒有感情的惡魔,「我是從鬼塔來的。」

  「鬼塔!不可能,那裡面關的都是——」話未說完,余廉就被他自己的「血手」吸成了人干。

  齊言低頭看著乖巧摩蹭自己褲腿的「血手」,努力討好的樣子配上它不那麼美觀的外表,顯得異常滑稽。

  「鬼王也真是閒得慌,造出這麼個丑玩意,真是搞不懂他的審美。」齊言自言自語道。

  「血手」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蔫蔫地縮成一團。

  「你……」齊言本想把這不堪入目的東西毀了,卻一時改了主意,「算了,給你一個機會,替我保護他。」

  「血手」彎了彎手指,算是點頭,然後化為一條紅繩繫到了楚愴然的手腕上。

  --

  迷迷糊糊中,楚愴然感覺有什麼滑溜溜的東西在自己身上移動,一下子驚醒了。

  他低頭看去,發現是一條龐大的「黑蛇」,隨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是又想起記憶片段了嗎?和上一個副本看廟戲時一樣?如果是做夢,不管也無所謂。

  楚愴然很快說服了自己,動了動身子,繼續安穩地睡了過去。稀薄的空氣讓他腦袋暈乎乎的,只想睡覺。

  但是,這一切並不是夢。

  齊言現在的狀態很是不對勁,周身濃郁的黑霧實體化成了「黑蛇」。他沒想到殺了余廉後,這個空間把他默認為了新的主人,並且從他那裡無節制地索取力量。

  他無法維持自己的偽裝,淺棕色的自來卷漸漸變成了黑色的直發,而眼瞳也變回了如血一般的深紅色,略顯凌厲的立體五官令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寒意。

  聽見翻身的動靜,齊言的目光落在了楚愴然側身露出的脖頸上,淡淡的體香鑽入變得異常靈敏的鼻腔,一股莫名的燥熱湧上心頭。他急忙閉上雙眼,但是白皙的肌膚和青筋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齊言口乾舌燥地吞了吞口水,從身體深處傳來越來越強烈的飢餓信號。不一會兒,腦中那根理智的心弦瞬間崩斷,他不受控制地俯身吻了上去,溫熱柔軟的唇在雪白的脖頸處不斷碾磨,靈巧的舌尖不時輕觸著跳動的青色血管。

  「唔唔……」睡夢中的楚愴然感覺脖子後面又濕又熱,難受地輕哼一聲,往旁邊挪了挪腦袋。

  這一躲避的舉動反而刺激了厲鬼的本能,齊言張開尖牙輕輕地咬了上去。

  「嘶!」楚愴然吃痛地發出短促的呻吟,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意識卻像脫離了身體似的,令他無法從夢中醒來。

  傷口周圍被溫熱的唇再次覆蓋,弄得那裡又疼又癢,他的身體下意識地躲避著。然而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腰,把他往後一帶,貼上了一個冰冷的胸膛。

  與火熱的唇不同,對方的身體冷得像是一塊寒冰,刺激得他渾身顫抖地打著哆嗦。出於本能而尋找溫暖的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著,臀部在不輕易間摩擦到一個滾燙的東西,於是取暖似的又往那塊地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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