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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湧出滔天殺意的雙眼讓手下們畏畏縮縮地退到一旁,給他讓出路來。可惜齊言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帶著死亡氣息的黑霧纏繞上這些人的脖子,霎那間令他們全部身首異處,漫天血雨飛濺。

  十幾個手下,無一倖存!

  齊言護著楚愴然,不讓他沾上血腥味,然後踏過一灘灘的血肉走進地下室。越靠近小黑屋,他的臉色就越是難堪。

  感受到陰沉的低氣壓,楚愴然雙手勾住齊言的脖頸,枕在對方的頸窩處,心慌地不敢吱聲,宛如收起爪子的黏人貓兒。聽見鐵門被推開的響聲,他心虛地閉上了眼,不去看裡面的場面。

  「然然,別讓我再心疼了,好不好?」

  與林楓的煙嗓低音炮不同,齊言的嗓音是清涼柔和的南方音色,然而此刻因為帶著溫怒被壓扁了幾分,無意間使得兩者的音色重合到了一起。

  楚愴然被他話語間蘊藏的情緒觸動,把頭埋得更深了,緊緊地貼在齊言懷裡,小聲低喃道:「對不起。」

  齊言走入屋內,操控著黑霧把吳升吊在了屋子中央。

  黑霧像藤蔓似的把他結結實實地纏成了一個「木乃伊」,一點點地滲透進他的血肉乃至骨髓。瘙癢的感覺像千百隻蛆蟲在骨血里衝撞,令吳升被迫從昏迷中疼醒了。然而黑霧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毫不留情地繼續往他的傷口深處鑽入,疼得他渾身冷汗直冒,生不如死,被硬生生折磨地再次昏了過去。

  吳升在清醒和昏迷之間來了好幾輪,痛不欲生,連褲襠都嚇潮了。

  「留活口!我答應了別人,要她自己親手復仇。」楚愴然趕緊開口道。

  齊言壞笑地看向他,「好,我按你說的做,但是作為交換,然然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還有傷!」楚愴然內心一慌,瑟縮了下身子。

  「嗯嗯,我知道,不會很過分的。」

  「……好吧。」他紅著耳尖在齊言的耳旁小聲道。

  聽見他直白的回答,齊言先是一愣,隨即笑出了一副看起來不值錢的憨憨模樣,倒是符合了這幅皮囊原本的人設。

  自從楚愴然放軟了態度,他的嘴角就一直沒下來過,興致頗高地把吳升捆在了小木桌上,順便脫了他的衣服,讓他一絲不掛地擺出羞恥的姿勢。

  「剩下的讓給最該復仇的人吧,記得鎖好門,別讓他聯繫外面!」楚愴然吩咐完,轉身貼上齊言的胸膛,撒嬌道,「嘶!好疼!送我回酒樓!」

  「遵命,我的歌姬大人。」齊言寵溺地回應。

  第52章 「你想實現願望嗎?」

  先前逃出去的李延亭狼狽不堪地躲著追來的壯漢,卻在轉角處遇見了前來營救的夏濱和粟梓。

  「你們是?」

  「稍後解釋,小子,帶她先走!」粟梓對夏濱吩咐道。

  夏濱一臉崇拜的神情望向掏出微型衝鋒鎗的粟梓,「好嘞,老大!」

  「別叫老大。」

  「好嘞,姐!」

  「……快走!」粟梓無語地扶額。

  夏濱扶著受傷的李延亭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他坐到駕駛位上,一腳油門朝酒樓的方向開去。

  粟梓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追來的人身上,利索地裝好彈夾,一通掃射,瞬間放倒一片。完事後,她吹散槍口的硝煙,把微型衝鋒鎗背到身上,活動了下酸痛的雙臂。

  唉,後坐力還是太大了!雖然爽是爽,但是下次還是用手槍吧。

  另一邊。

  夏斌神情緊張地盯著路面,不好意思地對坐在后座的李延亭道:「那個,我來這之前剛考的駕照,多擔待哈,新手上路嘛。」

  李延亭滿臉問號,這人說的什麼?駕照是什麼東西?

  出於感謝,她趕忙接道:「不不,恩人不要這麼說,你們能來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一小時後,車終於停在了酒樓門口。

  李延亭下了車,扶著牆角嘔吐不止,臉色更白了些。

  「對不起,姐。」夏濱頂著一頭的綠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尷尬地搭話道,「那個,我們來之前約了私人醫生,我帶你去看看傷吧。」

  李延亭驟然被他人高馬大卻惶恐不安的模樣戳中了笑點,擺手道:「別擔心,不是你的錯,我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西洋出行工具,有點不適應,謝謝你們還破特意給我找了私人醫生。」

  「應該的,紅人嘛,不明原因受傷進大醫院鐵定會爆出大新聞,影響事業就不好了。」夏濱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引路。

  處理好傷口後,李廷亭獨自在房間裡休息。過了好些時辰,她終於看見楚愴然等人回來了。

  「謝謝你們救我,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無以回報。」她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圍在床邊的楚愴然等人。

  「不用謝。」楚愴然道。

  為了不讓李廷婷挺擔心,他已經換下染上血色的衣服,並且處理好了傷口。

  李廷亭擔心地觀察他的全身,卻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鬆了口氣,「你有沒有受傷?對不起,都怪我先跑了,把你丟下。」

  「不,這不怪你,都是那個混蛋惹出的事!」楚愴然朝齊言看了一眼,「我們已經把那個壞蛋關進了他自己的小黑屋,等你傷好了就留給你自己處置,因為你是最有資格審判他的人。」

  「……謝謝。」李延亭怔住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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