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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被叫得耳根發紅髮軟,那些「可以嗎」每說一遍,都讓他心口多跳一次。
許久之後,「嗯。」
「可以嗎?」
蕭謹行再問一次後,才驚覺剛剛雲舒應下了什麼,他狂喜道:「你答應了?」
「嗯。」
「那你再答應一遍好不好?我剛剛沒有聽清。」
但這次雲舒說什麼都不願意了,他板著臉道:「記住你答應的那些條件。」
蕭謹行難得情緒外露,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都記得。」
只是兩人雖然在一起了,但外面的那些傳言還是沒有解決。雲舒想要自己出面解釋,但蕭謹行堅決不同意。
「他們想如何說,便如何說,我並不在意。」
但蕭謹行不在意,雲舒卻不能不在意。
他若不在意,就不會來找蕭謹行,然後稀里糊塗就多了個男朋友了。
就在他們對此爭執不下的時候,京中又來消息了。
第156章
兩日前,蕭蕪已經入睡多時,忽聽管家在門外稟告,說是宮中來人傳信,承安帝讓他即可入宮。
蕭夫人也被驚得起了身,拉住正起身穿衣的蕭蕪,急急道:
「這都已經三更天了,到底出了何事,陛下要連夜召您入宮?」
蕭蕪拍了拍蕭夫人的手背,安撫道:「你繼續睡,我去去就回。」
蕭夫人卻根本睡不著,她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寧,「不會是謹行那邊出了什麼事吧?」
蕭蕪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繼續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謹行能出什麼事,他們那處現如今也無戰事。」
蕭夫人想了想也是,早前一直四處打戰,現在留在長安,還有自己的娘家照看,應當也不會出什麼事。
「那好,你去吧,記得路上帶上暖爐。這天寒地凍的,陛下也不知道體恤一下。」
蕭蕪未在多言,掀開門帘便出了門。
管家早已經令人套好了馬,並親自駕車送蕭蕪去宮裡。
蕭蕪坐在車中,手上戴著蕭謹行去歲送的羊皮手套,懷裡抱著暖爐,一邊隨著馬車晃悠,一邊想著到底出了何事,讓承安帝不等到三個時辰後的早朝,而非要半夜將他召進宮。
如今南北戰事還算平穩,應當不是戰事上有大敗傳來。
既然不是戰事,那京中最近唯一的大事,便是立太子之事,而且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夏王殿下還拒絕了儲君之位,因此陛下還特意派了李老太傅去往長安。
莫非是夏王殿下再次拒絕了?
但只是夏王殿下不接儲君之位,也沒有必要連夜召他入宮吧?
直到宮牆外,蕭蕪也沒想明白到底出了何事。
蕭蕪畢竟不年輕了,況且天黑路滑,等他進了大殿,拜見承安帝的時候,殿內已經站了不少人。
朝中重臣幾乎來了大半,這都比得上一個小朝會的陣仗了。
蕭蕪俯首行禮的時候,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各式各樣,但說到底都有種一言難盡。
坐在上位的承安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看著階下行禮的蕭蕪,忍了好一會兒才道:
「蕭卿,平身。」
蕭蕪聞言起了身,但他稍一留意,便注意到周圍或羨慕或妒忌,甚至還有氣憤的目光。
這是怎麼了?
承安帝倒也沒讓他多等,在他起身後,語氣憤憤道:「蕭愛卿,朕今日收到一封信,與你有著莫大的關係。」
蕭蕪心中一動。
什麼信與他有關,還需要驚動這麼多朝臣,半夜一起聚到宣政殿議事?
即便心思幾轉,但蕭蕪面上也並沒有泄露太多情緒,「不知陛下說的是什麼信?」
承安帝自己也說不出口,於是對身邊的高常侍抬了抬手,「高滿,你將李老太傅的那封信拿給蕭愛卿瞧瞧。」
蕭蕪:居然是李老太傅來的信,那應當是關於夏王殿下的。
夏王殿下的信,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跟謹行有關?
蕭蕪接到信的時候,心中只有兩個字「果然」!
他試想過很多種謹行與夏王的事暴露出來的情形,但是這樣的方式,還真的是出乎他的預料。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夏王殿下不願接太子之位,拿這個當藉口也是極為合理的。
蕭蕪自然不是今日才知道蕭謹行與雲舒之間的關係不簡單,甚至他早就知曉自家兒子對夏王殿下情根深種,但他如何能在承安帝和朝臣的面前,表現得早已知情。
這封信只有短短的幾乎話,蕭蕪一眼掃下去,肉眼可見地臉色變得蒼白難看。
幾個呼吸間,蕭蕪握著信紙的手,都已經顫抖起來。
他抬頭看向承安帝,滿臉都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陛下,謹行如何會與夏王殿下這般……?不會的,一定是李老太傅弄錯了!」
承安帝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若說蕭蕪的表情是對兒子要嫁入皇室的震驚,那承安帝就是對被背叛的憤怒。
在他看來,他當初將雲舒派到西州去,一方面是讓其代他守住邊疆,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制衡握有兵權的蕭謹行。
他甚至還想過這兩人的勢力日益龐大,到了最後他要想辦法離間兩人,讓他們鷸蚌相爭。
他實在是沒想到,到了最後他還沒來得及離間,這兩人就已經搞到了一起,甚至還要讓他下旨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