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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蕭謹行與雲舒的配合之下,這些刺客就所剩無幾。
不需要雲舒吩咐,親衛們也懂,需要留幾個活口盤問來歷。
等到這些人盡數被抓後,雲舒也沒了去玄甲衛衛所的心思,他喊人打道回王府。
等雲舒跟蕭謹行回到王府不久,玄甲衛的曹誠以及龐農徐達等人俱都趕了過來。
幾人一見面,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凝重。
殿下在西州城中被人伏擊,這般大的事,即便沒有人傳喚,他們哪個敢當做不知道,敢不來?
曹誠一進門就告罪,道:「是屬下護衛不利,請殿下責罰。」
他們安生的好日子過久了,甚至沒有了在京都時候的謹慎與小心,能讓刺客近了殿下的身,還要殿下自救,本就是他們玄甲衛失職。
雲舒表情冷凝,既沒有說恕罪,也沒有當即要追究,而是問道:「西州城的城防是誰在管?」
余達心中一凜,有些不敢說。
還是蕭謹行回道:「是高副都護。」
雲舒倒是沒有下定論覺得是高然將人放了進來,但是盤查不嚴的失職之罪是肯定跑不了的。
不需要雲舒和蕭謹行吩咐,余達立即對跟在身後的人道:「去將高副都護請來。」
雲舒此次生氣的並不是自己被刺殺,而是這些此刻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西州城。
城門守衛在幹什麼?
西州城內的巡防在幹什麼?
他們將刺客都擊殺了,巡防居然還沒有來!
高然收到消息比較遲,等他聽說殿下和將軍一起遇刺後,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當即就往雲舒這邊趕,在路上碰到了余達派過來尋他的人。
高然聽到余達和龐農,甚至玄甲衛的曹誠都已經到了的時候,頓時就知道壞了。
他一個該最先知道消息的人,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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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刺客的活,並不需要雲舒來干,而是交給了更為專業的曹誠。
刺客被帶下去小半個時辰,就什麼都招了。
原來他們是阿依木派來的。
至於阿依木為什麼會派人來西州城,一個是因為之前西域三十六國歸順雲舒的時候,有些人是反對的。反對的那些人沒有鬧出來動靜,就逃去了突勒,投靠了阿依木。
阿依木知道西域居然被西州給占了,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努圖魯死了,殺死他並且強行征服了東部突勒的,仍舊還是西州的人。這對於突勒來說,是個奇恥大辱。
一個西州的夏王,一個西州的蕭謹行,都是他仇視的對象。
更何況他還聽說了西州軍有一樣一響就能讓被人倒下的火器,他對這個能打敗努圖魯的東西極度好奇。於是就派了這些人喬裝打扮來西州。
其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偷火器,另一個則是伺機刺殺夏王和蕭謹行。
若是阿依木知道這個夏王就是當初賣他琉璃器,最後導致他與万俟部大戰的元兇,怕是仇恨值要更高上許多。
高然誠惶誠恐地聽完突勒刺客的供詞,心裡悔恨不已。
他當即出列道:「將軍,殿下,是屬下失職。」
畢竟是蕭謹行的手下,雲舒並沒有直接出聲斥責。只是他未出聲,蕭謹行卻不能不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西州的城防竟然弱到讓突勒的刺客如入無人之境了嗎?」
今天若不是他剛巧與雲舒一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蕭謹行只要一想到這,就覺得胸口疼痛難忍。
高然也知道自己難逃罪責,低頭後悔道:「是屬下換了城防。」
原來高然將家裡人接來西州的時候,有些遠房親戚也跟著過來了。他們到了西州發現,這裡比家鄉還強,於是就留了下來。
一開始高然覺得左右殿下和將軍都希望西州的百姓越來越多,遷徙過來的突勒百姓,他們都願意收,那他的這些遠房親戚留下來自然沒事。
若只是遷來的普通百姓自然好說,但是這些親戚來了之後,見人家都有工廠可去,他們自然也想要去,但卻沒有被選上。
他們不想再干以前的重活,又想到還有個當副都護的親戚,於是就跑來找高然。
說高然是副都護,有大本事,給他們安排個差事,還不是件手到擒來的事。
高然自小受各方親戚照拂,這會兒也沒法拒絕,就將他們安排進了城防軍當中,並讓他們中的幾人,負責守城門。
很快這些人被帶了過來,接受盤查。
這些本就是市井小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西州所有高級官員還將領全都聚在此處。
他們嚇得腿軟,很快就將事情交代了清楚。
原來負責城門的人,經常收些小賄賂,覺得無傷大雅,對進城人的盤查就隨意走個過場。他們覺得西州這地方,地廣人稀的,有人願意來都不錯了,哪裡會有什麼壞人呢。
至於巡防則是分了八支隊伍。高然的數名親戚,就被安排在了其中一支里,甚至還有人當了這支小隊的隊長。
而這支小隊今日負責的正是雲舒出事的那條街。
但本該巡視的小隊,卻被小隊長叫去吃酒去了。
在他們看來,西州城安全得很,每次巡查來巡查去,也沒見到出一丁點問題,真是無聊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