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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謹行:「???」
雲舒還在繼續說著:「阿依木和万俟部,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
不能再沉默的蕭謹行,只能回答道:「不管誰勝,我們都不能坐看他們重新統一草原。」
對此,雲舒深以為然,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往蕭謹行這邊爬了幾步,靠近蕭謹行神神秘秘道:
「其實我想了一點小策略。」
面對突然靠近的雲舒,蕭謹行半邊身子都僵硬了,特別是對方的手臂靠到了他的肩膀,溫熱的暖意傳來,讓他一向冷靜的腦子有些許混亂。
混亂的蕭謹行根本沒注意雲舒的話,於是兩人間就微妙地沉默了好幾個呼吸。
沉默片刻後,蕭謹行終於想起來剛剛的話題,「什……什麼策略?」
原本一臉求表揚表情的雲舒,突然冷靜了一些,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小策略,能不能行得通還不知道,到時候看效果再說。好了,早點睡吧。」
說完後,雲舒又立即往回挪,退回到原來的位置,躺下。
身側的溫度突然消失,蕭謹行抿唇沉默片刻。黑暗中,他再次看向雲舒的位置。
他夜間的視力比雲舒好,能稍稍看清對方在床上團成的一團黑影。
又隔了好一會兒,蕭謹行收回目光,輕聲問道:「你上次信中說的『好兄弟』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次雲舒卻沒有再說話,蕭謹行再次向他看去,只聽見他清淺平穩的呼吸聲。
「睡了?」
又隔了一會兒,「好好睡吧。」
直到聽到身後的蕭謹行再沒了動靜,雲舒才悄悄睜開了眼,即便如此,他也沒敢亂動,而是暗中皺了眉頭。
蕭謹行為什麼要問自己『好兄弟』是什麼意思?
他是因為喜歡男人這件事,沒了好兄弟,然後想要自己跟他做好兄弟,問一嘴是為了確認一下?
還是說有其他的想法?
但云舒也不敢去確認,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擔心這個其他的想法了。
糾結了一會兒後,雲舒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想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蕭謹行也沒明說,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等到雲舒真正入睡之後,蕭謹行才緩緩側頭看了一眼對方的頭頂,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對方散落在枕頭上的髮絲。
既然他沉默,不願回答,想來之前真的是自己會錯意了。
某人一夜好眠。
等到雲舒第二日睜眼,他此前擔心的,因為睡相不好,導致自己扒拉在別人身上的情形並沒有發生。
但是糟糕的是,他躺在了蕭謹行的位置上,而蕭謹行……
正站在床邊,穿著衣服。
見雲舒醒來,蕭謹行毫無異樣地打了個招呼,「早。」
雲舒尷尬地回了聲「早」。
至於為什麼尷尬,自然是因為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床被子。
很顯然,足夠三四個人睡的床,都不夠他一人睡。他昨晚將蕭謹行硬生生給踢到地上去了,害得蕭謹行再地上過了一夜。
雲舒坐起身,尷尬地撓了撓額頭,心虛道:「昨日忘了跟你說了,我這人睡相不太好。」
蕭謹行正低頭整理束腰,聞言回道:「無妨。」
但云舒瞧了瞧蕭謹行眼下的青黑,就知道對方這句「無妨」屬實沒有什麼說服力。
很明顯對方這一夜睡得並不好。
說不定還不如去跟別人擠一屋呢,至少還有張床能睡,而不是在他這裡睡地上。
雲舒坐直身子,認真道:「若是下次我再這樣,你就用被子將我裹起來,這樣我就踢不到你了。」
蕭謹行剛將袖口整理好,聞言有些詫異地偏頭看向雲舒,同時心裡還有些不敢置信的竊喜。
還有「下次」?
雲舒壓根沒注意自己話里的問題,一臉認真道:「以前跟我住一起的人,就是這樣做的,雖然還會滾來滾去,但是踢不了人。」
蕭謹行:「……」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問雲舒此前還跟誰一起住過,還是問他滾來滾去那就不影響了嗎?
倒也不用蕭謹行問,雲舒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他防備心低的時候,確實容易嘴比腦子還快,於是趕緊找補道:
「此前在宮裡,吃不好穿不暖,冬日裡冷得很,那時候年紀小身板弱,就跟照顧我的小太監一起報團取暖。」
這一段宮裡的劇情,當然是雲舒胡亂編的。
真相是他當年在院的時候,跟很多個小孩一起住大通鋪,那時候因為睡相的問題,天天被人告狀,最後院長給了他一張單獨的小床,從那之後他天天從床上掉下來。
改了好多年,才把這個摔下床的毛病給改了,但也只改成床有多大,他就占多大的地。
既然雲舒自己解釋了第一個問題,於是蕭謹行自然而然地問道:「那你滾來滾去還不是會擠人?」
雲舒直接道:「你將我困住,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蕭謹行想到了什麼,突然臉就紅了一片,隨後一聲不吭轉身挑開門帘出了氈帳,留下雲舒一頭霧水。
雲舒:自己說的哪裡有問題嗎,他怎麼是這個反應?
雲舒整理好衣服的時候,蕭謹行已經讓人將早餐送了進來。雲舒再看他,發現對方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一邊咬著餅,一邊納悶:他們的腦子,難道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