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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宗康詫異道:「這些都是最近半年多建的嗎?」

  路上的時候,他沒有細看,只以為這裡與之前的涼州沙州一般,早就建了堅固的城池,往日聽到的那些傳聞都是誇大其詞,與事實不符。

  但現在仔細回想一遍,那城牆及道路,確實幹淨得很,不像是久經風霜的樣子。

  半年多就能將一座城改造成這樣嗎?

  雲舒壓根不知道余達的好意,他聞言擺了擺手道:

  「也不是本王一個人的功勞,這是整個西州百姓和西州軍的功勞。」

  韋宗康更驚訝了,「西州軍也參與建城了嗎?」

  雖然知道韋宗康是蕭謹行的表姐夫,但余達還是留了個心眼,生怕對方誤以為他們西州軍不務正業,不訓練卻跑去做工,聞言立即道:

  「我們西州軍倒是沒有參與建城,但是我們抓到的數千俘虜幹活了。」

  韋宗康聞言瞭然。

  他想起來蕭謹行傳回京都的戰報里,確實提及了數千俘虜的事。這麼多俘虜若是沒有直接殺了,肯定是要有安排的,而安排俘虜做苦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雲舒並不想對方過於關注西州城的建設,同時也不想給自己攬功,於是轉移話題道:

  「此次怎麼是韋郎中來運送糧草?」

  戶部確實不負責糧草運送,而負責糧草的,向來都是兵部。即便真的需要用到戶部,也是要他們出錢,然後交由兵部統一採購。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

  韋宗康嘆了口氣,道:「蕭將軍將西州軍斷糧數月的奏摺,連同西州軍大捷的戰報,一同遞到陛下面前的時候,陛下勃然大怒,立即下旨徹查,這一查就牽動了無數人。這也是下官今日才趕到西州的原因。」

  雲舒沒料到蕭謹行居然去承安帝面前告狀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蕭謹行之前不告狀,非得等到打勝仗了才去告狀?

  一軍糧草遲遲運不過來,可不是小事。雖然他們用其他途徑換到了糧食,但別人不知道呀。蕭謹行任何時候去告狀,都是可行的。

  余達自然不會嫌棄糧草多。

  此前用精鹽換到了不少糧食和牛羊,後來又種了地,再加上韋宗康運過來的糧草,他們西州軍接下來可以敞開肚皮吃,也不怕糧食不夠了。

  渾身暢通無比的余達,卻裝出一副憤慨的模樣,氣憤道:「糧草到底是為何遲遲運不過來?」

  韋宗康是真的覺得沒臉,西州軍差點就被那些人給霍霍死了,還是最憋屈的餓死。

  原來西州軍的糧草是被搶了。

  原州去年大旱,一大批難民流離失所變成流民,而原州的官員根本不管他們,賑災的糧食也只是象徵性地發一發,做做樣子。

  流民們沒法,只能全都跑去蘭州,希望蘭州的官員可以幫幫他們。但蘭州的官員,見原州都不管,那他們更加不會管了,左右又不是他們地界的百姓出了問題。

  於是蘭州將這些流民全都擋在了蘭州城外。

  雲舒從京都來西州的路上,遇到的就是這些流民中的一部分,而後這些人被雲舒從原州帶來了西州,並在西州紮根重新開始生活。

  但是還有一部分流民不願意離開故土,他們死守在原州和蘭州地界,寄希望於老天開眼,官大老爺們能管管他們。

  但是他們的期盼一次次落空,在大家餓得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有人揭竿而起,決定落草為寇,徹底反了。

  他們第一個動手的對象,就是押送西州軍糧草的隊伍。

  若是平日裡,他們定然不敢對軍糧下手,但那時候的流民早就餓瘋了。即便告訴他們吃上一口飯後,就得立馬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更何況是擺在眼前的,實實在在的糧食。

  流民們如同餓狼一般,沖向了運糧隊。

  他們根本不懼怕死亡,有武器用武器,沒有武器就用手用腳甚至是用嘴。

  面對如餓鬼撲食一般的流民,運糧隊在抵抗了一陣後,節節敗退,最後只能投降。

  流民的首領看了一地的流民屍體,以及長長的車隊,最終下令將所有運糧兵全部誅殺埋了。

  一軍軍糧,自然足夠他們吃很久很久。

  流民以為他們將運糧兵全部殺了,就沒人知道糧草被劫的消息,但卻不知原州和蘭州那邊都發現了。

  但是他們兩邊,沒有一方派兵剿匪,甚至於他們一同盯上了西州軍的另一樣東西。

  ——軍餉!

  西州那邊糧食不多,所以糧草都是由兵部在近處購買後,運到西州去的。除了日常糧草外,當兵的也是可以分到軍餉的,而這些軍餉並沒有與糧草一起運送,而是另外派了一支隊伍。

  畢竟與糧草相比,運送軍餉的隊伍,要不起眼的多。不起眼,也就更加安全。

  但是架不住有自己人要動手。

  最先動手的是原州那邊,他們直接派人伏擊了運送軍餉的隊伍。等到蘭州那邊的人趕到的時候,運銀隊的人已經全部被殺。

  知道自己晚來了一步的蘭州這邊,立即指責原州那邊不干人事。原州則表示,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雙方吵了一架,最終決定軍餉一人一半。

  余達聽到這,不禁問道:「他們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胆地將運銀隊全都殺了,就不怕被人追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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