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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出發後,龐農還好奇問雲舒,「殿下,最近怎麼沒見著曹誠?」
曹誠是玄甲衛的首領,一般來說,應當會安排在雲舒身邊貼身保護。
雲舒一邊騎馬,一邊道:「他們在上課。」
龐農更奇怪了,「玄甲衛要上什麼課?難不成是去西州學院當學生了?」
那他下次見到曹誠可得好好嘲笑一番。
曹誠都多大年紀了,還跑去跟十多歲的孩子一起讀書,他想想就覺得好笑。
雲舒不在意道:「那倒沒有,就是找人給玄甲衛所有人開了個掃盲班,順便再多加點訓練,爭取讓玄甲衛做到德智體全面發展。」
又是一些沒聽過的詞,龐農疑惑道:「掃盲班是什麼?德智體又是什麼?」
蕭謹行也好奇地看過來。
雲舒見他們都想知道,就解釋道:「掃盲就是教不識字或者識字不多的人識字。德智體就是思想、學問以及體能各個方面都有進步。」
在雲舒那個時代的軍中,思想教育可是重中之重,政/委、指導員可是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到了玄甲衛這邊,雲舒也就自己擔任了這個角色,給玄甲衛們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們提高覺悟,增強凝聚力。
至於學問,自然是好好學習各種知識。軍人的執行力一向很高,若是能夠好好引導,學的不一定會比那些學生們差。
更重要的是,雲舒覺得自己的能力和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有些需要保密的東西,並不適合百姓們學習,所以這些東西的製造和改進,他希望可以讓玄甲衛當中的精英來做。
至於體能訓練,雲舒則是按照現代軍人鍛鍊體能的方式,結合這個時代,制定了一整套全新的訓練課程。
當然了,龐農還不知道曹誠等人白天練得要死要活,晚上還不讓睡覺,撐著眼皮聽課。
他感慨道:「曹誠他們真有福氣。」
也就是曹誠這會兒不在,但凡他在,一定要氣得吐血。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幾人很快就到了石河村。
石河村的規模可比一般的村大多了,目測得有兩三個村大,他位於西州的南面,隸屬於南邊的瓦耶,百姓們以農耕為主。
石河村因它背後有山、身前有河而得名。這條河雖然不寬,但卻在這邊形成了一片綠洲,足夠石河村的百姓生活。
同時也因為這條河不大,所以石河村才沒變成鎮。
但這裡的百姓,倒是也能自給自足。
見他們一行幾人過來,地里幹活的百姓,同時抬頭看向他們。
之前那位買種子的官員許定,也跟了過來,他昨日剛跟這些人打過交道,這裡人也算識得他。
許定趕緊走到人前,對著幹活的石河村百姓說道:「在下來找石村長,不知村長可在?」
百姓見是昨日來找他們買種子的大雍人,頓時就放下了戒備,指了一個方向,示意村長在那邊。
這位石村長,就是那對老夫婦的侄子。
許定上來就找村長,一是因為之前就打過交道,一個也是為了雲舒收購棉花方便。一家一戶去問百姓買,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如直接找村長出面,由村長做工作。
他之前買種子,也是這麼辦的。
幾人很快就找到了石村長。
石村長此刻正在一戶農戶家中。
而這戶農戶家中正是哭聲一片,亂作一團。
雲舒他們剛邁步進來,就聽到哭天搶地的聲音。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傻呢。要不是那個殺千刀的老虔婆,非逼你嫁給她的外孫,你怎麼會想不開投了河啊!」
一個老婆子聞言,當即跳出來罵道:「你這個喪門星,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居然還敢罵我!反了天了你!你是個沒用的東西,生了個沒用的女兒,要不是看她長得好看,我外孫三郎才不會看上她呢!」
之前哭喊的中年婦人當即就不幹了。
「從前我任你打任你罵,窩囊了一輩子,卻換來這個結果。今天就算是為了蘭兒,我也要跟你這個老虔婆拼了!」
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另一個中年男人見狀,只抱頭蹲在一旁,唉聲嘆氣,全然沒管自己媳婦和老娘扭打在一起。。
石村長氣得不行,當即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吵。既然蘭兒去了,你們就給她好好辦下後事,讓人走得安心。」
老婆子當即嚷道:「未出嫁的姑娘,辦什麼後事!我可不同意她入我們家的祖墳。」
婦人更是急火攻心,下手更狠了。
「你這個老虔婆,蘭兒也是你的孫女,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老太婆一邊還手,一邊像是尖叫雞一般叫嚷,「是又怎麼樣,反正是個賠錢貨。啊!你居然敢拽我的頭髮!」
這邊還在打著架,那邊龐農就已經擠進了人群。只見那名叫蘭兒的姑娘,正渾身濕透躺在床上,看著就像是剛從河裡撈上來一樣。
而這戶剛巧就住在河邊。
他心中一驚,莫非是溺水了?
想到之前雲舒救小孩的場景,龐農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
說著,他想也沒想,就扒開了圍觀的人,擠到蘭兒身前動作麻利地開始了人工呼吸。
這下可不得了。
既把周圍看熱鬧的人嚇著了,也把跟著σw.zλ.他擠進來的雲舒和蕭謹行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