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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喝的酒,都是水。」
龐農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湊過來道:「將軍你今日喝的,就是這種醇香醇厚回味無窮的酒?」
蕭謹行矜持地點了點頭。
這可把龐農饞壞了,急急道:「那這酒還有嗎?能不能給我也嘗嘗?」
蕭謹行輕輕道:「哦,那是沒有了,這一壺是殿下親手做的,整個大雍只此一壺。」
龐農頓時酸溜溜。
都沒有了,那你還跟我說那麼多,不是故意饞我的嘛?
他狐疑地看著蕭謹行,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將軍,我怎麼覺著你今日是在炫耀呢?」
蕭謹行輕掀眼皮,不咸不淡道:「有嗎?你想多了。」
見蕭謹行一片正經,龐農撓了撓頭。
莫非真的是自己感覺錯了?
他還在納悶著,那邊蕭謹行已經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刀拋給龐農,「陪我練會兒。」
龐農一驚,失聲叫道:「將軍這都大半夜了,怎麼還要練?」
這哪是對練啊,這是單方面打擊心態。
蕭謹行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龐農立即道:「練練練,這就走著。」
半個時辰後,龐農以刀拄地,連連擺手,氣喘吁吁討著饒,「將軍,我是真的不行了。」
蕭謹行見他實在是打不動了,遂不再勉強,轉身回去。反正汗也出得差不多了。
龐農又歇了兩口氣,提氣快步追上蕭謹行,一邊跟著,一邊嘮嘮叨叨:「將軍,你今日是不是羊腰吃多了,火氣太旺?」
龐農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理,遂感嘆道:「殿下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男人不能這麼補,補過頭了還得瀉火,這不是為難我老龐嘛?」
蕭謹行冷冷看了龐農一眼,「你今日話太多了。」
龐農:「???」
他哪日話不多,以前怎麼不見將軍這麼嫌棄他?
對練完就將自己丟了,這個負心漢!
可惜他不敢懟,而且將軍也走遠了。
龐農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對練了半個多時辰,又洗了冷水澡的蕭謹行,終於將體內的燥意給降了下去,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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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第二天醒來,一睜眼就伸手摸胸口,果然摸到了昨晚迷迷糊糊塞在懷裡的圖紙。
重新看了一遍後,雲舒發現水泥的原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碎解起來有些麻煩。
水泥要的原料也就三樣,石灰石、黏土和鐵礦渣。
只要將石灰石和黏土磨成生料後,煅燒成熟料,最後將熟料與鐵礦渣磨成粉,就可以得到水泥了。
石灰石在大雍各地隨處可見,西州自然也很多。黏土也是常見的材料,除了作尋常的粘合劑用外,還可以用來製作陶器。
水泥的最後一樣原料鐵礦渣,按理來說,應當是最難搞到的東西。
因為鐵礦渣就是鐵礦石和焦炭混合煅燒,融化的鐵水流出後,剩餘的礦石和焦炭的殘渣。
但巧就巧在雲舒先造了鋼鐵廠,並採用高爐煉鋼的方法。鋼鐵廠煉鋼的高爐底下留了兩個口,一個低一點的出鐵水口,一個高一點的出礦渣口。
所以現在鋼鐵廠別的東西可能不多,但毫無用處的鐵礦渣絕對不少。盛光更是在愁鐵礦渣越來越多,不知道該堆到哪裡去。
而現在,這些鐵礦渣剛好可以全部派上用場。
至於燒石灰石和黏土這些生料的高溫窯,雲舒現在連煉鋼的爐子都能造了,還怕造不出來燒石灰的窯嗎?
很快水泥廠就在工業區建了起來。
現在工業區不僅有煤炭廠、磚瓦窯、玻璃廠,還有鋼鐵廠和水泥廠。
而水泥有了,結實的混凝土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因為混凝土也就是水泥和砂用水混合,若是想要結實,裡面再加入鋼筋,當然鋼筋的製造在現在還有很大的難度。
就在雲舒考慮是先加固城牆,還是先修路的時候,管戶籍的管事前來稟告。
「殿下,自從上次從西州城搬來新城後,很多百姓都不願意回去,想在新城這邊買地蓋新房。臣想問問殿下,新城這邊的地皮該如何定價?」
新城所有的建築,都是按照雲舒之前畫的規劃圖紙來建造的,除了分給西州府衙在職官員的房子外,其他居民區的地一直沒有拿出來賣,更別說蓋房了。
沒有雲舒的點頭,誰也不敢隨意定價。
對於西州百姓,雲舒也沒打算坑他們。他想了想說道:「如果之前在西州城有房的,就按照原來的房屋面積,給他們換取相同面積的地皮。沒有房但有西州戶籍的,可以低價先租給他們。」
這些百姓總要到新城落戶安家的,既然現在他們願意來買地蓋房,雲舒自然樂意,也省得他日後再做工作了。
所以給百姓們的政策條件很是寬厚。
聽說用舊城的房契地契,就可以換新城的地契,百姓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人會不願意換。畢竟舊城的那些房子可都是土坯房,他們哪好意思用土坯房換人家的磚瓦房,能白得地契就已經賺大了。
倒是從原州來的那些百姓們,有些難過,他們不是西州的原住民,在舊城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契地契,自然也換不到新的地契。
不管是買地還是租地都需要錢,況且就算有了地,到時候蓋房子總不能再用泥土磚蓋吧。想要漂亮結實的青磚瓦房,可又是一筆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