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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隱瞞了自己的短視症,且考核的時候,多為刀劍拳腳的比試,都是近身戰,而它的短視症並不算太嚴重,於是每次都被他矇混了過去。
盛光承認後,很怕雲舒要將他踢出親衛隊。
然而雲舒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怪不得。離近了,你再看看他們是誰?」
這下對面的人已經快要衝到雲舒他們的面前,盛光也眯著眼終於看清了來人。
「蕭將軍!」
蕭謹行勒住韁繩,強壓住心中的情緒,夾了下馬腹,慢慢踱步到雲舒的面前。
就在他還在醞釀該怎麼開口,是先關心對方有沒有受傷,還是責備對方還知道回來的時候,就見對面的人揚著一臉的笑意,滿是驚喜道:
「蕭將軍,好巧啊,是突勒方面有異動,你過來清剿的嗎?」
蕭謹行聞言,頓時啞了聲,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雲舒見他應下,趕緊拱手,道:「那我就不耽擱蕭將軍的行動了,你快些去吧,別讓突勒兵跑了!」
蕭謹行再次沉默,然後又低低地「嗯」了一聲。
雲舒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謹行繃著臉,朝身後的龐農揮了下手,「繼續前進!」
說著,毫不留戀地調轉馬頭,一揚馬鞭,與雲舒擦肩而過。
跟在蕭謹行身後的先鋒營校尉龐農,則是滿頭問號。
突勒方面哪裡有異動了?他怎麼不知道?
他們不是來接殿下回去的嗎?
現在殿下都回來了,將軍還要去哪?
但蕭謹行已經揚鞭離去,龐農也只能跟上。
算了,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浩浩蕩蕩數千名精銳騎兵,從雲舒身前經過,馬蹄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但云舒卻目不轉睛地盯著。
這樣震撼人心的場面,每次看到,都讓人油然而生無盡的自豪感。
這是守護西州的騎兵,是守護大雍國門的騎兵!
等到蕭謹行一行身影消失,雲舒也不坐車了,重新跨上馬背,馬鞭狠狠一抽,大喊一聲:「我們回家!」
盛光也趕緊打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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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回到都護府的時候,余達正在處理軍務,見到突然回來的雲舒,他驚訝道:
「殿下,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雲舒聞言挑了下眉,接過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慢說道:「你這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希望本王回來呢?」
余達笑呵呵道:「怎麼會呢?屬下自然是日夜期盼殿下早日歸來,不光是達,整個西州軍都盼著殿下回來呢。」
見到雲舒回來,余達自然是高興的。他等了等還沒等到蕭謹行出現,於是忍不住問道:「殿下,您路上有遇到將軍嗎?」
兩人要是路上沒遇著,將軍豈不是跑了個空?
雲舒:「遇到了。」
余達更覺奇怪了,「既然將軍遇到殿下了,怎麼沒與殿下一起回來?」
這下,換成雲舒覺得奇怪了,「他為何會跟本王一起回來?」
余達愣住,他的腦子也一下子轉不過來了,「將軍不是點了七千精銳,去万俟接殿下了嗎?」
既然都遇到了,將軍怎麼還不回來?
雲舒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開口,「他不是發現了突勒兵的蹤跡,去清剿的嗎?你不知道嗎?」
余達:「???」
這什麼時候的消息,他怎麼不知道?
「殿下,您不是讓將軍小心突勒兵,藉由烏思那邊的路線攻打西州嗎?最近我們的重點都在防範烏思那邊的幾座城。」
雲舒:「……」
好像有些道理,那蕭謹行往突勒那邊去幹什麼?
他將今天遇到蕭謹行的前前後後,回憶了一遍,赫然發現當時蕭謹行什麼都沒說,突勒那邊有異動,還是自己說出來的。
蕭謹行不會真的是要去万俟部接自己吧?
余達擔心了一會兒,又很快釋然,「無妨,既然將軍已經見過殿下,應當很快就會回來。」
這個很快,倒也不晚。
等到月亮升起,雲舒沐浴完出來,準備找呂長史了解一下西州近況的時候,蕭謹行也剛好回了都護府,身後還跟著血跡未乾的龐農。
這一幕嚇了雲舒一跳,「龐校尉哪裡受傷了?」
龐農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道:「我沒事,將軍為了救我受了傷,但他不肯讓軍醫治療。」
蕭謹行抬眸看了一眼雲舒,聲音平穩淡然,「讓軍醫給兄弟們治,我的傷自己包紮一下就行,你跟余達一起去審問抓回來的突勒兵首領。」
龐農急急道:「將軍您的傷在後背,自己怎麼上藥?」
雲舒眨了眨眼,既然軍醫很忙,龐農也有事,蕭謹行又不好自己上藥,反正自己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順手幫個忙,於是他對龐農說道:
「你快去忙吧,蕭將軍的傷本王來幫忙包紮就行,放心,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將軍。」
蕭謹行聞言,輕輕看了一眼龐農。
龐農一愣,雖然他不明白將軍到底什麼意思,但將軍這個表情向來是讓自己有多遠滾多遠的意思。
龐農頓了一下,對著蕭謹行和雲舒一抱拳,「那屬下就先走了。殿下,將軍就拜託給您了。」
雲舒點頭,「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