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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致看到這盒琉璃珠時,也分外驚喜和意外。
這一盒琉璃珠雖然大小不一、顏色各異,但勝在數量不少,如果好好設計,也能做出不少漂亮的物件。
烏思貴族不論男女都喜好佩戴漂亮的髮飾和長長的項鍊,有了這些琉璃點綴,將會更受烏思人的喜愛。
自己要是將琉璃鑲嵌在帽子、髮飾上,亦或是與珍珠寶石一起串成項鍊,並不會比佛珠賣得差,甚至要比單純賣佛珠,單顆賺得更多。
樓致心裡已經有了如何製作這些琉璃飾品的想法,同時也更是看輕雲舒。
這人還是太年輕,將琉璃珠一次幾十上百顆的賣,怎麼有拆開單獨賣賺得多。
雲舒:「陽明兄是我好友,這價格自然要比其他人便宜一些。」
然而樓陽明感恩於雲舒對自己的幫助,聞言立即說道:「雖說在商言商,但云舒特意留了這一盒給我,我又怎麼能讓閒庭你吃虧呢。這價格自然與其他人一樣。」
樓致聞言,氣得想要大罵樓陽明。到手的便宜不知道占,簡直愚蠢至極!
然而樓陽明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且這盒琉璃珠本就是雲舒留給樓陽明的,樓致怕自己說多了,這年輕人又改變主意,於是只好忍了下來。
反正他們有得賺,也不虧。
回頭等樓陽明去大雍的時候,一定得讓他挑挑瑕疵,壓壓價。
樓致這般想完,再次看向正在談論琉璃珠做什麼好的兩個年輕人,心裡不禁閃過一絲懷疑。
這個雲閒庭處處幫著陽明,到底圖什麼?
莫不是看中陽明了?
可是自家兒子如論從哪方便都不如對方啊。
難道對方的癖好比較特殊?
雲舒面上笑眯眯,並不知道對方心裡已經開始演繹各種劇情了。
他如此做,不過是覺得樓陽明比樓致好相與一些,也更加單純一些。
況且今日能賣出這麼多琉璃,也有樓陽明的一份功勞,烏思國貴族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樓陽明並沒有瞞著自己。
只是順水人情而已。
雖說這盒琉璃珠是給樓陽明的,但到最後樓致一把搶了過來,當然,他也很爽快,當場就付完了黃金。
其實這些琉璃珠連帶雲舒手裡剩下的那些,都算是比較雜亂的珠子,顏色各異,大小也不一,並不好成套賣。
也就樓家這樣肯這樣買回去,再次加工出售的。
樓致抱著琉璃珠滿意地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吩咐樓陽明要好好照顧雲舒,莫要怠慢了。
「雲公子有任何要求,你都得好好滿足,記住了嗎?」
說著眼神還頗為怪異地看了一眼雲舒。
樓陽明低頭送走自己父親,並沒有看到樓致那意有所指的眼神,自然就更沒有領悟到樓致話里的意思。
送走樓致以後,樓陽明對著雲舒抱拳深深地作了一揖。
「此次要多謝閒庭兄出手相助。」
雲舒趕緊將人扶住。
「陽明兄這般說,就見外了。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大好的年華出家當和尚呢,況且你又不是真的想當和尚。
強扭的瓜不甜,強求的事不順。」
樓陽明嘆了口氣。
只差一點,他就得剃度遠離紅塵了。
此後幾天,樓陽明一直陪著雲舒,順便將雲舒帶來的絲綢、茶葉等都賣了個七七八八。
然而五天之後,就在雲舒打算收拾收拾準備離開烏思的時候,樓陽明突然臉色蒼白地來了酒樓。
雲舒只一眼,就看出了樓陽明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
樓陽明坐下後,抖著手喝了一口茶,隔了一會兒才說道:「後幾日我沒法陪著閒庭兄了,還請閒庭兄見諒。」
雲舒本就打算離開,聞言立即道:「我這裡無妨,看你臉色不好,到底發生何事了?」
樓陽明深深地吐出一口鬱結於胸的悶氣,聲音嘶啞低沉,「果真讓閒庭兄你說中了。」
雲舒一愣,不明白自己說中什麼了,他每天說的話實在太多,根本不知道樓陽明指的哪一句。
見雲舒不解,樓陽明苦笑一聲,將話說明。
「我爹在外面確實有私生子了。」
雲舒一驚,他那天真的就是隨口胡說的。難不成真像樓陽明說的,自己是個烏鴉嘴?
只是雲舒仍舊不解,「即便你爹有私生子,也不至於非要你出家吧?」
雖然雲舒並不認可,但在如今這個時代,養個外室好似也不算大事。
樓陽明慘笑,「按理說這算是家醜,但我現如今還真的不知道能找誰訴說。」
又喝了一口茶後,樓陽明才緩緩將事情說明。
原來那日雲舒隨口胡說樓陽明他爹老當益壯後,樓陽明還真的聽進去了一點。他從前從未懷疑過父親對自己的感情,但是最近樓致實在是太過反常。
於是,樓陽明派了身邊對自己最忠心,且絕對不是樓致那邊的人,去跟蹤了樓致數日。
就是這樣的決定,也還是樓陽明翻來覆去,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做下的決定。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孝極了,居然這般懷疑父親,但是雲舒的話也有道理,父親的決定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合常理。
而這一跟,真的就跟出了事。
按理說,前幾日法玄開法會講佛法,樓致這樣信佛,能因為一個夢就讓自己兒子去出家的人,肯定不會缺席,但那日樓致卻沒去聆聽佛法,而是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