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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掌柜想了一會兒,明白這種玻璃,夏王殿下手裡應該有不少,於是咬了咬牙,往下壓了壓價:
「這一套酒具,我如意坊出價一千五百兩!並且殿下手裡的所有酒具,我如意坊都照單全收!只是有一個條件,殿下的所有酒具只能賣予我如意坊,不知殿下可能答應?」
雲舒心道: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大家都知道壟斷的好處。
他點頭道:「本王可以應下,西璃坊出的所有酒具,只賣予如意坊。」
馬掌柜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到雲舒接著說道:「只是本王不同意一千五百兩一套。」
馬掌柜心口一跳,難道夏王嫌他壓價太狠了?
沒想到雲舒卻說道:「一套酒具六百兩,但是本王有兩個條件,其一是如意坊需要去西州開一家分店,其二便是如意坊在大雍售賣此款酒具時,酒具價格不得高於一千兩。」
馬掌柜直接被說雲舒說懵了,他當大掌柜這麼久,進過的貨品數都數不清,還是第一次見到賣家自己壓自己價的。
「殿下為何要自己壓價?」他實在是搞不懂,索性就問了出來,至於第一個在西州開店的條件,那不是太簡單了。只要夏王能夠一直供貨,他們σw.zλ.在西州進貨還能更快一點。
而雲舒想的卻很明白。
他雖然開設了玻璃坊加工各類玻璃製品,但目前並不打算自己做零售。做零售在各地打開市場的速度太慢了,不如將這個零售業務交給已經在大雍鋪開店鋪的如意坊。
而定價的問題,自然是玻璃並不是真的玉石,他還要推出更多的玻璃製品,不能一開始就欺瞞了大眾,斷了自己以後的發展。
見馬掌柜疑惑,雲舒還是透露了一點,「馬掌柜有件事,本王想先與你說清楚,也希望如意坊不要愚弄大眾。」
說著他指了一下親衛放置在桌上的酒杯,道:
「玻璃,也就是琉璃,並不是真的玉石,日後玻璃製品會越來越多。本王想如意坊的東家也不會為了眼前短暫的利益,而放棄更大的市場吧?」
馬掌柜雖然想不通這麼好的東西,而且現在大雍市面上還從未出現過,為什麼不能賣高價。那些有錢人遇到喜歡的東西,就算是三千兩一套,也會買啊!
但是現如今,六百兩的價格比自己的報價低了一半還多,就算只能賣一千兩,他們如意坊也能賺很多。
而且夏王既然這麼說了,他肯定得立即答應,不然夏王放棄了如意坊,再去找那個慎獨軒談生意,可怎麼辦?
不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嗎?
他一邊應下,一邊決定等離了酒樓,就立即傳書給東家。
由於馬掌柜只是沙州的大掌柜,並不能完全代表如意坊,於是兩邊只是簽了一個臨時書契。上面的簽訂人是馬掌柜與雲舒身邊的親衛盛光。
至於正式的契約,還得如意坊總部派人來,才能簽。
臨時書契,一式兩份,兩人分別收好。
到了這一步,馬掌柜也心安了不少。即使這單生意東家那邊不同意,但他拿到一月一百套的酒具,憑他的能力也是不愁賣的。
這一套酒具,連同一半的定金當場就付了。
馬掌柜直到付完三萬兩,才敢觸碰這套酒杯酒壺。
他拿起其中一隻酒杯,仔細觀賞,忍不住夸道:「居然能做成如此薄的杯子。」他光是想就知道紅色的葡萄液倒入透明的酒杯當中,該有多好看了。
「咦,這是什麼?」馬掌柜突然在酒杯底下發現了刻字。
那是一個篆體的「西」字。
雲舒道:「西璃坊的西。」
在杯子做成之前,雲舒特地找邊老,讓他老人家給西璃坊題字。
「西璃坊的西?」
雲舒點頭,「這是西璃坊的商標。每一隻西璃坊出來的物品上,都有這個商標。」
馬掌柜第一次知道商標這個詞,簡直大開眼界。
「那豈不是說,以後只要看到帶這個字的東西,就說明是從西璃坊出來的?」
雲舒點頭。
沒人仿製的話,那就是獨此一家了。
他這也是為了給西璃坊打廣告。
當西璃坊的酒具在大雍打開了市場,後續再推出帶有「西」字的其他玻璃製品,也能更好地被大家接受。
馬掌柜心道:這個也要寫在信里,傳給東家知曉。
隨後,馬掌柜小心翼翼地將酒壺酒杯收起來,告辭離開了酒樓。走的時候,馬掌柜還萬分慶幸,幸虧沒把這單生意推到了慎獨軒那裡,不然被人知道了,他這張老臉也要沒處擱了。
而馬掌柜剛離開不久,雲舒就掏出了一隻盒子,遞給身邊的親衛。
這盒子,與之前蕭謹行拿給劉經義的那隻,一模一樣。
蕭謹行吃東西的手一頓,「你不是跟我說只做了一件嗎?」
雲舒理直氣壯道:「每個款式只做了一件。」
蕭謹行:「……」
那他之前還跟劉經義說「世上只此一件」,豈不是在打臉?
親衛接過盒子後,雲舒對他說道:
「你帶著這個去涼州找慎獨軒的掌柜,可以向他們透露,如意坊已經買了西璃坊的玻璃物件。很快玻璃就要在京都掀起新的風潮,問他們想不想要搭一波車。
唯一的前提條件,讓他們來西州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