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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想也沒想就說道:「自然跟之前一樣,看到他們就打呀!」
雲舒繼續道:「很明顯,他們一看到西州軍就跑了。甚至連這次劫掠的地點都不在西州,而是在沙州那邊,你們就算是巡視,應該也巡不到沙州那邊去吧?」
龐農直接被雲舒給問愣了。
由於蕭謹行並沒有阻止雲舒參與討論,於是其他人也就接著雲舒的話繼續討論著。
「這些馬匪太雞賊了,知道我們不好惹,就避開我們,轉而挑沙州那邊下手!」
「就算要打,我們也打不到沙州那邊呀!」
「但是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呀。雖然商隊是在沙州遇襲的,但是他們本來就是打算從沙州來我們西州的。要是大家都不管,那以後豈不是沒人再敢來我們西州了?」
這事,不光蕭謹行他們西州軍不能答應,就算是雲舒也不會答應的。
要發展,就得有經濟。沒有貿易往來,可不就是斷了經濟嘛!
「據我所知,沙州那邊也是巡視的,只是不如我們這邊這麼勤。要不我們知會沙州那邊一下,讓他們也像我們一樣巡視?」
「開什麼玩笑,沙州和西州同為州府,就算是將軍去說,對方也不會聽的。」
「那怎麼辦?就讓馬匪繼續這麼猖獗嗎?」
「……」
大家眾說紛紜,但由於那些馬匪小股作案,且避開西州軍,他們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
總不能滿大漠裡,到處溜達著找他們吧?
蕭謹行一直沒說話,他見雲舒提了問題後,就不再說話,於是問道:「不知殿下有什麼好辦法?」
雲舒突然被人點名,詫異地看了蕭謹行一眼,隨後問道:「我要是提供的意見好使,那蕭將軍能不能也配合我一件事?」
蕭謹行:「什麼事?」
雲舒眯眼一笑,「不是什麼難事,也不會讓蕭將軍為難,只要蕭將軍到時候不阻止我就行。」
蕭謹行一想,σw.zλ.雲舒在西州乾的所有事,他好像都沒有阻止,也阻止不了。況且,雲舒之前還幫著他製鹽賣鹽,他好似一直也沒幫上什麼忙,於是說道:「只要不違背道義。」
雲舒笑,「自然。」
見兩人談妥,龐農迫不及待地問道:「殿下,你有什麼好主意?」
雲舒笑著看著眾人,緩緩問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釣魚執法?」
第28章
龐農疑惑:「何為釣魚執法?」
雲舒解釋道:「既然那伙人行蹤不定,不如就以魚餌相誘,引他們出現。」
只是雲舒越解釋,龐農越不解,「咱們這又沒河,魚餌怎麼用啊?再說,萬一他們不吃魚呢?」
雲舒:「……」
好在蕭謹行瞬間就明白了雲舒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道:「此法可行。」
龐農呆住,不明白釣魚怎麼就可行了,但既然殿下和將軍兩個聰明人說可行,那就可行吧。
他還是少動腦子好了,這些人的歪歪繞繞,實在不適合他這種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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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一支一百多人的商隊排成長長的一列,自西州出發,往沙州的方向而去。
這支商隊裡,有二十多輛馬拉車,車上的貨物壘得高高的,用黃褐色的油布遮蓋著,除此之外,馱人馱貨的馬和駱駝還有不少。
遠遠地就能發現,這支隊伍人數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貨卻不少。
隊伍最前方,戴著闊沿帽、面遮布巾的少年,正是雲舒。
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春天,但是西州這片早中晚的溫差已經很大。早上還冷得恨不得抱著暖爐子窩在被窩裡,中午的大太陽,就曬得雲舒腦袋都開始發暈。
他第一百零一次地問自己,為什麼要提什麼釣魚的事,現在他不是魚餌,而是那條被曬乾了的魚!
龐農在西州呆得久,早就適應了這邊的氣候和溫度,這會兒打馬跟上晃晃悠悠的雲舒,有點著急道:
「殿下,咱們慢悠悠都走了兩天了,眼見馬上就要到沙州地界了,那伙人怎麼還沒有出現啊?」
雲舒被曬得直想打瞌睡,一邊眯著眼補覺,一邊回道:「著什麼急,胡老闆他們是在沙州遇的襲,說不得我們也得到沙州去。」
「啊?」從雲舒這邊得到這樣的答案,龐農轉而看向與雲舒並排前行,但精神狀態明顯不一樣的蕭謹行。
殿下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啊?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急躁了?
幾人慢悠悠地走著,很快就越過了西州與沙州的交界。
這一片地雖然屬於沙州,但是沙州的守軍卻很少過來巡視,畢竟沙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沙州地處險要,是西域進入中原的必經之地。只要守住了作為咽喉之地的沙州城,那就守住了通向中原的第一道防線。
沙州百姓大部分都住在沙州城內,一小部分住在沙州以東的沿途綠洲上。至於沙州城外,那是一片荒漠,巡不巡視差別不大,反正那裡也沒人住。
這是蕭謹行攻下西州之前,沙州維持了幾十年的策略。
而現在這道防線之外,又有了西州,所以對抗北地大軍的壓力,立即給到了西州,而不是原先處於前線的沙州。
西州因為經常受到突勒襲擾,所以日常巡視頻繁,這就讓那些幾百人的馬匪捨棄了西州,轉而選擇在沙州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