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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白馬許久沒有這般奔跑過,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見黑馬齊頭並進追了上來,跑得更起勁了,誓要把黑馬給甩下。

  蕭謹行只能繼續打馬向前。

  再次並排時,蕭謹行衝著雲舒那邊喊道:「勒韁繩,別夾馬肚子!」

  雲舒早就嚇得臉色蒼白。沒從馬上掉下去,純粹是因為他腰力好,兩腿死死地纏著了馬身上。

  他的騎術本就是在從京都來西州的路上現學的,到了西州後,也不過就是從城內到城外,騎個十多里罷了,什麼時候這樣撒丫子跑過?

  雲舒以腿夾馬腹,使出全身勁想要穩住身體,不從馬身上掉下去。但是正因為他夾緊馬腹,馬才跑得更加起勁。一時間陷入了死循環。

  雲舒聽到蕭謹行的話,心裡更是想要罵娘。

  要不是你抽風地給我馬一鞭子,我會變成這樣?

  但是現在除了蕭謹行能幫他,別的也沒人了,龐農他們到現在還沒追上來。

  雲舒壓下心裡的火,側頭對著蕭謹行大喊,但由於被馬顛得身體上下起伏,他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我、不、會。」

  蕭謹行罵了一句,「你都不會騎馬,非要跟來幹什麼?」

  雲舒翻了個白眼,很想說「鬼知道你們平日裡騎馬是這麼騎的」,然而他這白眼卻把蕭謹行嚇了一跳。

  艹,夏王這小身板,不會被馬顛得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吧?

  蕭謹行怕雲舒再顛下去小命要不保,於是只能鋌而走險,指揮黑馬靠近白馬,就在兩馬貼近之時,他一個挺身,從飛奔的黑馬身上一躍到了白馬身上,落在了雲舒身後。

  雲舒剛感覺到一個燥熱的懷抱,還沒來得及冒出更多的想法,就聽到一聲長長的「吁~」。

  隨後白馬韁繩被勒,前蹄騰空揚起,停了下來。

  雲舒剛喘了一口氣,後面跟著的龐農等人就追了上來。

  「殿下,你差點嚇死我了!」他說完又轉而面向蕭謹行,「將軍,你剛剛那個動作也太危險了,要是沒有跳到殿下的馬上,你就得掉下馬去,摔斷腿都是輕的!」

  蕭謹行完全不以為意,「我心裡有數。」

  龐農撇了撇嘴,「知道的,是你在救殿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故意耍帥招惹小姑娘呢。」

  雲舒剛壓下胃裡的翻滾,聞言回頭看了一下蕭謹行,兩人四目相對,蕭謹行朝他抬了一下下巴。

  雲舒:……,這滿身孔雀開屏的樣,還真的是在耍帥。

  見雲舒吃癟,蕭謹行直接說道:「騎術太差,拖累我們速度,從現在開始我們共乘一騎。」

  「龐農,將水囊乾糧和鹽袋都搬到暗夜身上。」

  暗夜是蕭謹行的坐騎,龐農按他吩咐,將雲舒馬上的包袱全部轉到了黑馬身上。

  雲舒見龐農弄完重新回到自己馬上,聽不到自己這邊聲音時,小聲說道:「蕭將軍不覺得兩個大男人這般坐著,很不合適嗎?」

  蕭謹行嗤笑一聲,「是我想這樣的嗎?還不是某人太弱了,也不知道君子六藝是怎麼學的,莫不是上課的時候都在睡覺?」

  雲舒:「……」這人是在報復吧?

  蕭謹行:「再說了,放你一個人,你行嗎?能趕上我們的速度嗎?」

  此行所有人都是輕裝上陣,全部穿的常服,戰馬也沒有披甲,所有人全身上下除了帶的乾糧和水外,就是每匹馬上一袋重二十斤的鹽。

  這樣的重量對於騎兵來說一點都不算事,日行幾百里完全不在話下。

  雲舒沉默了,他好像確實不太行。

  第20章

  烏思位於西州西北,其境內有湖泊河流,不管是農耕還是遊牧,都比西州強上不少。

  烏思雖然與突勒接壤,但因其早早歸順突勒,定期上貢,倒是沒有受到突勒太多的侵擾。

  雲舒和蕭謹行此次要去的,正是烏思與西州、突勒接壤的邊城魯東。

  蕭謹行此次雖然帶了一千多人,但想要去魯東,就必須扮成行商模樣,自然就不能將這些人全部帶過去。

  蕭謹行剛點了兩百多人,就被雲舒制止了。

  「怎麼?」

  雲舒指了指龐農,「他就留下吧。」

  龐農一聽立馬急了,「殿下,為什麼我不能去啊?我哪裡不如他們了?」

  雲舒露出一個淺笑,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很是扎人,「話太多,容易露餡。」

  蕭謹行睨了龐農一眼,點了點頭,「確實。」

  龐農還要爭辯,一旁的余達補刀道:「怎麼?你想說你能改?」

  龐農:「……」這話他還真沒底氣說。

  余達見他吃癟,在一邊笑得幸災樂禍,「讓你平日少說點話,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龐農頓時可憐兮兮,這還是第一次,將軍行動不帶他。但任憑他怎麼抗議,將軍都鐵了心要聽殿下的。

  最終龐農帶著剩餘的人以及大部分貨,留在西州這邊的一處營地當中。

  魯東雖然是邊陲之地,但也是西方商人前往大雍的必經之地,每年往來經過的商隊也有不少,於是守城兵對於雲舒一行並沒有起疑。

  等到入了城,雲舒才發現,魯東雖與西州離得較近,但不管是房屋建築還是街道的繁華程度,都與西州截然不同。

  怪不得說烏思在西域一片算是富庶之地,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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