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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農轉過頭。

  在戰場上搏命廝殺時,也不曾害怕的男人,此刻卻眼眶通紅,「水!他們真的挖到水了!」

  他這洪亮的一聲,足以讓周圍幾千人都聽了個清楚。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了震天響的歡呼聲。

  龐農已經迫不及待地下到了井底,呂長史也一改這幾日的心事重重。

  所有人都喜笑顏開。

  雲舒捏緊的拳頭也悄悄鬆開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浩瀚大漠盡頭的那輪紅日,慢慢牽起了嘴角。

  兩日後,西州城外的蓄水池裡已經蓄滿了水。

  於此同時,龐農自覺跟著夏王殿下幾天,已經學會了找水源的方法,於是鬥志昂揚地組織將士們開始挖掘井渠。

  一條井渠可怎麼夠用,夏王殿下說了只要井渠挖得夠多,就能形成一大片綠洲,到時候就能種出很多很多的糧食。

  邊關將士們除了每日的訓練外,也是要勞作的,畢竟離中原那麼遠,他們的糧食,不可能都從其他地方運送過來。

  幾天後,就在雲舒想著下一步該干點什麼的時候,龐農突然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夏王殿下,您看這是什麼?」

  只見龐農捏著一大塊黑疙瘩,舉到雲舒的面前。

  雲舒接過黑疙瘩,看了看,聞了聞,「這是,煤炭?」

  龐農並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他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在拿到這個東西的第一時間,為什麼不是去找將軍,而是來找夏王殿下。

  他兩眼亮閃閃地看著雲舒,問道:「炭不是用木頭燒出來的嗎?我們這幹得連樹都沒有,怎麼會有炭的?」

  雲舒簡單解釋了一下煤炭的形成,龐農聽得暈暈乎乎,但有一點他聽懂了。

  這東西比用木頭燒出來的炭要好使!

  雲舒:「你在哪裡找到的?」

  龐農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是挖井渠的時候,挖著挖著就出來了。」

  雲舒:「……」

  這是什麼逆天的運氣!

  龐農還覺得自己運氣不好,頗為喪氣道:「我以為找到了一條很好的井渠路線,不曾想沒挖多久就被這黑疙瘩給堵住了,好大一片呢,繞路都繞不了。」

  雲舒:「……」

  隨手一挖就是煤礦,太讓人妒忌了!

  他咳嗽一聲,「你去找下你們將軍,我們準備開採煤礦。」

  龐農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上峰是蕭謹行,他怪叫一聲,從雲舒手裡搶過煤,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雲舒:「???」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蕭謹行就帶著龐農過來了,只是與之前相比,龐農肉眼可見地耷拉了,甚至還能看到他屁股上的腳印。

  蕭謹行倒是沒有客氣,開門見山道:「前朝曾有過開採煤礦的記錄,本朝倒是沒有發現太多煤礦。夏王殿下,是打算用這個來做什麼?」

  雲舒總感覺兩人只要一見面,就有點劍拔弩張之感,明明他跟蕭謹行的手下相處得很愉快。

  沒見龐農頭頂的名字都已經綠了很久嘛,只蕭謹行的頭頂是雷打不動的紅。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沒有問題,是蕭謹行太難相處。

  「煤,高溫燃料,可代替木炭。」雲舒不緊不慢道:「我們可以用它來燒磚,亦或是……鍛刀。」

  蕭謹行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猛然抬頭,緊緊盯著雲舒。

  由於西州缺少木料,西州軍的武器已經很久沒有鍛造修理過了。

  第16章

  蕭謹行:「鍛刀?」

  雲舒點頭,「兵器鍛造常以木炭作為燃料,但木炭貴重,且西州也沒有如此多的木料可以製得木炭。現在有了煤,就可以建造鍛刀坊,以煤為燃料鍛刀。」

  前幾天雲舒就注意到西州軍的裝備已經有些陳舊,將士們的陌刀上甚至已經有了豁口。

  大雍朝東南西北各處邊關守軍,加上各城以及京都守軍,共有幾十萬人。如此多的將士,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最新最精良的裝備。

  不少兵士入伍領的鎧甲兵器,還是前面退伍的人留下的,一用就是十多二十年。

  西州軍由蕭謹行統領,且蕭謹行的父親蕭丞相還能在朝中運作,即便如此,西州軍的軍備也用了至少五年以上。又因為之前收復西州之時,西州軍與突勒的大小戰鬥多到數不清,兵器的磨損就更嚴重了。

  這是蕭謹行的一塊心病。

  他要求更換軍備的奏摺,已經提交上去許久,卻至今沒有回覆。不用想也知道,各處軍隊都在要求更換軍備,然而朝廷的匠作監根本來不及製作那麼多。

  所有人的奏摺,都被壓著。

  蕭謹行雖然被雲舒說中了心中所想,但卻覺得這人更加可疑起來。他毫不客氣地坐下,找了個舒服放鬆的姿勢,挑了下眉問道:

  「殿下可知,私鑄兵器,那可是死罪。」

  即便各封地的王爺擁有封地治理權,卻也沒有鑄造兵器的權利。大雍所有軍隊的兵器,都只能由朝廷的匠作監提供,這也是各處缺少軍備的根本原因。

  但即使各處缺刀少甲的狀況日漸嚴重,朝廷也不可能放開政策,給地方上鑄造兵器的權利。對於帝王來說,那不是解決問題,那是給各地造反提供便利。

  面對蕭謹行如此直白的指控,雲舒不急不緩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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