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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西州的茶雖有些苦澀,與京都的茶天差地別,但回味一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蕭謹行卻不太信,「除了西州的茶,你還對什麼感興趣?」

  雲舒晃了晃茶盞,「那倒沒有,我只是希望這西州的茶樹,在有了更多水後,也可以種出口味更佳的茶。」

  兩人打著啞謎,嘴上說著茶,實際說的卻是西州百姓。

  蕭謹行聽懂了雲舒話中的意思,雖然對方說自己只是想要西州百姓過得更好,但蕭謹行仍心存疑慮。

  如果對方是被逼到西州的,那他可能會相信對方是個沒什麼本事的皇子。但如今對方的表現,可不是一個懦弱皇子該有的。

  線報里那個在承安帝面前,乖巧得有點呆傻的十五皇子,現在看來,絕對是對方裝出來混淆視聽的。

  能騙過承安帝以及京都眾人,可想而知,對方的城府有多深。這樣的人,真的能安於當一個偏居西州的夏王嗎?

  蕭謹行沒再說話,只定定地盯著雲舒。

  在他這般灼熱目光的注視下,雲舒依舊保持之前的姿態風度,慢條斯理地又喝了幾口茶,直到將杯中涼茶飲盡,才將茶盞輕輕放下。

  「西州缺水,可不能浪費。」

  說著,他理了下衣袍,沖蕭謹行溫和一笑,「舟車勞頓,本王有些累,就先去休息了。蕭將軍請自便。」

  說完,也不再管站在原地的蕭謹行,徑直跨出了議事廳的大門。

  直到雲舒的身影徹底消失,蕭謹行才收回目光。

  雲舒剛走,龐農就從外面跳了進來。他鬼鬼祟祟地朝外看了一眼,湊近蕭謹行說道:「將軍,末將總覺得這個夏王殿下詭異得很。」

  蕭謹行坐回主位,漫不經心問道:「怎麼說?」

  龐農瞪著眼睛,「挖井渠這樣的主意,他都能想到,這還不詭異?這個事要是真的成了,西州以後千百年都不需要再害怕缺水。這可是真正的功在千秋呀!」

  龐農讀書少,功在千秋這個詞,還是剛從高然那裡學的。原本高然與人討論,說的是前朝某個皇帝到底算不算得上功在千秋。

  龐農現在直接將這個詞用在了雲舒身上。

  倒不是說普通人不能用,而是蕭謹行之前只想著雲舒有沒有圖謀,卻沒注意此事利在千秋。

  龐農還在自說自話,「好想知道夏王殿下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這麼聰明呢?」

  雖然龐農之前表現得好像不太喜歡雲舒,但他實際上極度崇拜聰明人。不然也不能跟著蕭謹行跨越大半個大雍,從青州到了西州。

  蕭謹行聞言說道:「你手上的事交給余達處理,這幾日你先帶著人,負責給那些挖井渠的人送水,順便幫我注意一下夏王這段時間的動向。」

  龐農瞪眼,「將軍,您讓我去當細作?」

  蕭謹行一腳踹他腿上,「細什麼作?我只是對夏王有些好奇罷了。」

  沒想到蕭謹行剛說完,龐農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詭異了。

  「將軍,您該不會是對夏王殿下有什麼想法吧?」

  蕭謹行:「???」

  龐農從不知道要小聲說話,這會兒的嗓門大得在門外都能聽到。

  「您上次說好奇,還是對西州好奇呢,然後你就把西州攻下來了。所以你這次,不會是要……」

  從屋外進來,只聽到最後一句話的余達,一臉驚恐地看著龐農,「把夏王殿下攻下來?」

  蕭謹行:!!!

  龐農:「你瞎說什麼,我當然是怕將軍打夏王殿下啊!你沒看之前將軍對夏王殿下多凶嗎?」

  余達有些冤,「我說的攻也是攻打的意思啊,你以為呢?」

  龐農:「哦,是嘛。那你下次說完整,我怕將軍誤會。」

  蕭謹行:???

  他誤會什麼?好賴話全被你們說完了,他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嗎?

  第15章

  第二日天未亮,西州百姓就起了身。

  魯大力安頓好媳婦孩子後,就扛起了昨日剛領到的鐵鍬,與眾人一起,往城外走去。

  此行共有四千餘人,全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壯年,從十八歲至三十五歲不等。這一群高大的男人中,也不乏女人。

  今天那日遊說魯大力等人的小丁也在,他笑著問旁邊走路風風火火的婦人,「吳嬸,你怎麼也跟著去挖渠啊?」

  被叫作吳嬸的婦人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干慣農活的。她原先餓得皮包骨的身體,也在這兩個月內逐漸長出了肉。

  聽到小丁的調侃,她完全沒有被人看輕的窘迫,大著嗓門說道:「咋地?准你來,不准我來啊?夏王殿下都沒說女人不行,就你話多。」

  小丁被懟得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擠到其他人那裡。

  旁邊的人也樂呵呵說道:「她還不是看挖渠的人,可以免費得三頓飯才來的。她家那個男人至今還歪倒在床上起不來呢,不指望她還能指望誰哦?家裡兩個半大小子,還夠不到挖渠的最低年齡。」

  這人剛說完,吳氏的眼珠子就瞪了過去。

  「咋地,我樂意養我家男人,關你們什麼事?有本事你們也讓媳婦養啊。還說女人是長舌婦,我看你們才是真的長舌頭。」

  吳氏的潑辣,讓其他人悻悻然不敢再招惹她。

  到了地方,這些人又被分了開。一部分人挖蓄水池和明渠,另外一部分人每隔七丈開始向下打豎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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