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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算是初步達成共識,兩人剛和平地喝完第一盞茶,就有兵士急匆匆闖了進來。

  「稟報將軍,甜兒井那邊的百姓打起來了!」

  即使蕭謹行已經升任西州都護,但他手下的人還是更喜歡叫他蕭將軍。

  如果是普通百姓打架,自然不會報到蕭謹行面前來。

  「怎麼回事?」

  那位兵士朝雲舒那看了一眼,隨後低頭繼續說道:

  「是從原州來的那些百姓與西州百姓因為搶水井,而打了起來。」

  兩邊分別是夏王和都護府的人,他們這些底層小兵還真的不好處理,於是負責看守水井的人,讓他來向將軍稟報。

  雲舒沒想到剛到西州就會出事,他撣了撣衣擺站起身來,「既如此,本王也去看看。」

  蕭謹行側頭看了雲舒一眼,並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於是點了下頭。

  兩人並肩同行。

  兵士說的「甜兒井」距離都護府並不算遠,不過一刻鐘的工夫,兩人就到了地方。

  此時小小的一口井旁,已經圍了數百人,這些人被十多位穿著甲冑的兵士持著兵器隔成兩方,讓兩方不至於再發生鬥毆。

  只是雖然沒在打,但是爭執聲不斷,誰都覺得自己有理。

  人群正中央的地上,還躺著七八個受了傷正在哀嚎的人。

  見到雲舒和蕭謹行相攜而來,不管是原原州的百姓,還是西州的百姓,全都閉了嘴,異口同聲喊道:

  「夏王殿下!」

  「蕭將軍!」

  各喊各的,涇渭分明。

  蕭謹行示意那位看守水井的前來回話,對方趕緊上前一步。

  「將軍您也知道,我們這邊的井每天打水的人數都是有限制的,多了井裡就沒水了。

  原州來的這些人想要打水,我們也不會不給。

  但是他們打完水,居然就在井邊洗手洗臉,然後把水給潑了。百姓們見著了不答應,兩邊就吵起來,然後打開了。」

  看水官剛說完,西州百姓就群情激憤吵嚷開了。

  「就是!我們每天省著吃省著喝,每次喝水都小心翼翼,恨不得一口水抿成十口喝,哪能任由他們這麼糟踐!」

  「我看他們這些原州來的人,就是存心想要毀了我們西州!」

  「……」

  蕭謹行抬頭壓了壓,示意大家別吵,百姓們見狀也立刻安靜了下來,靜待蕭將軍處理。

  蕭謹行轉頭看向身邊的雲舒,聲音里頗有些煩躁。

  「西州城外有一條河流,但是每年秋冬季節,這條河就會幹涸,這時大部分西州百姓就會遷移去其他地方生活。

  我們西州軍駐守西州,自然不能離開,另有部分西州百姓也會選擇留在這裡。而我們日常的飲水,就是城內的十幾口井,或是騎馬到八十里外的小綠洲取水。」

  現在原州來的這些百姓居然肆意浪費水,這對於將水看得比命還重要的西州人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

  雲舒知道西州干,卻也沒想到能缺水缺到這個地步。沒有河流,只能靠十幾口井維持數萬人的生活。

  每家每戶每天只能得到一壇水,洗臉也只敢用毛巾沾一點水,擦一擦臉。怪不得這些百姓臉上都灰撲撲的,怕是平日裡連臉上的泥土都不捨得用水擦掉。

  原州的這些百姓雖然經歷了今夏的乾旱,但是遠不如西州的百姓這麼渴望水,畢竟在夏天把莊稼全曬死之後,老天還是下雨了的,還下了不止一場。

  這跟常年看不到幾滴雨的西州完全沒有可比性。

  正是因為理解不了,他們才想要為自己狡辯,然而有人剛要出聲,就被雲舒冷冷一眼給嚇得閉了嘴。

  雲舒垂眸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幾人,這幾人有西州的也有原州的。

  「呂長史,先給這些受傷的人包紮一下。」

  呂長史聞言立即應下,找了隨行的醫官來。

  在醫官給傷患包紮完後,雲舒還是向周遭的西州百姓說了聲抱歉。

  「對不住各位,我們初來乍到,確實不清楚西州如今缺水的處境,讓你們為難了。此事以後絕不會再出現。」

  見夏王殿下親自給他們道歉,西州百姓哼哼唧唧算是原諒了。

  然而雲舒道完歉後,話音一轉,「不過有一點我想重申一下,從今以後沒有什麼他們我們,原州西州,大家都是西州百姓,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擁有西州戶籍,都是我西州百姓。」

  雲舒此話不止是說給西州百姓聽的,也是說給蕭謹行等人聽的。

  很明顯蕭謹行一方的人,是不滿意自己帶了這麼多人來的。

  他們是站在西州缺水資源緊張的立場上,而自己是站在西州今後要發展的角度。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角度不同。

  雲舒說完後,又側頭問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蕭謹行,「不知蕭將軍這幾日可否提供用水?」

  整個西州都護府的守衛加後勤一共三萬人,而留在西州軍戶家屬以及百姓也不過三萬。

  本來提供六萬人日常飲水,就已經很捉襟見肘了,現在又突然多出來雲舒帶過來的三萬人。這對於蕭謹行來說,可是不小的負擔。

  但他還是敏銳察覺到了雲舒話里的意思,「幾日?」

  他並不是想要問具體要幾日,而是想問幾日過後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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