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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見狀接著問道:「皇兄他們是不是也在裡面?」
高常侍擰眉,成年皇子除了雲舒外,剩餘的七位皇子都在殿內議事。
「我雖不如皇兄們那般,可以為父皇分憂,但也為我們大雍鐵騎感到自豪,想要恭賀父皇收復失土。不然我在殿外聽到西州大捷的消息,卻毫無表示,到時父皇怪罪於我,可如何是好?」
雲舒嘴上說著怕父皇怪罪他聽到大捷的消息無動於衷,其實說的卻是,他想進去說幾句吉祥話的,但高常侍沒讓他進,也沒給他通傳,所以才沒了機會,並不是他不想。
要怪也怪不到他頭上。
高常侍想了想,陛下現在心情正舒暢,他去通報一聲也無妨。至於十五皇子能不能進,還得看其在陛下心裡的份量。
如果能進,說明十五皇子還有點潛力。
如果陛下拒了,說明十五皇子暫時翻不了身,他也不必上心。
「十五殿下稍等,咱家這就替殿下通傳一下。」
「麻煩高常侍了。」
雲舒略一躬身,姿態放得足夠低,得虧當初被喜好文學的師兄拉著學了不少古代禮儀,不然陡然之間,他還學不到那麼像。
高常侍離開,呂內侍斜著眼睛看著雲舒,語氣頗為不善,「咱家發現十五殿下倒是比往日裡能說會道得多了。」
「不過咱家還是要勸您少費這個勁,安安心心替太子殿下守靈才是正事。」
雲舒笑得一派和煦,仿佛微風拂面,「呂內侍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行離開。我拿了旨意,自然不會抗旨不遵的。」
呂內侍聞言,看了看頭頂的太陽,覺得曬得慌。他心道:就算他不看著,十五皇子也肯定不敢違抗懿旨,那他不如早些回去歇著。
「那好,我會讓人在那邊等著你的。你記得這邊好了,就趕緊去守靈。」
呂內侍剛一離開,高常侍就喚雲舒入內。
宣政殿內,立著不少人。
雲舒也沒仔細分辨都有哪些人,他快跑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承安帝的身邊,攀著承安帝的腿,情深意切道:
「兒臣恭喜父皇賀喜父皇。此番能夠收復西州失地,既是天佑我大雍,更是因為父皇您英明神武,是您讓大雍兵強馬壯,更是您培養提拔了那麼多優秀兒郎,更是您指導有方戰術超絕,讓大雍兒郎在前線鬥志昂揚奮勇殺敵,一路披荊斬棘,揚我大雍國威。」
「父皇,您在我心中,就是那九天神明,無所不能……」
這話聽得承安帝自己都有點臉紅,他咳嗽一聲,假意訓斥道:「休得胡言亂語!」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承安帝內心裡卻是通暢無比,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是兒子心中,甚至是百姓心中的神明呢。
但沒有人會這麼直白露骨地說出來。其他人的誇讚雖然讓他開心,但是都沒有雲舒的話來得舒暢。
可以說雲舒每一句都踩在了承安帝的痒痒肉上,那他忍不住喜笑顏開。
其他皇子見狀,不禁紛紛懷疑起來:是他們誇得太克制了嗎?
但是再看小十五的表現,他們還真的拉不下臉抱著承安帝的大腿,一邊喜極而泣,一邊眼也不眨地大誇特夸。
別問,問就是要臉!
第3章
雲舒舌燦蓮花地夸完後,又一臉孺慕情深地盯著承安帝,清澈透亮的眸子裡,全是他偉岸英勇的父親。
被這樣一位兒子如此全心全意地看著,承安帝心中一片柔軟,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他期盼多年的父慈子孝。
他一改往日的嚴肅,頗為慈愛地拍了拍雲舒的腦袋,「都是弱冠的年紀了,怎還如此不穩重,還不快起來。」
嘴裡說的是訓斥的話,但卻一點力度都沒有,在場的皇子和朝臣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乖乖起身的雲舒,心裡忍不住重新估量起這個重新進入承安帝視線的十五皇子。
雲舒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重新對承安帝施了一禮,「父皇教訓得是,兒臣記住了。」
承安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也沒開口讓他出去,而是讓他在一旁旁聽。
在承安帝看來,其他成年的皇子都在場,之前是看雲舒身體還沒恢復,沒讓通知他,既然現在雲舒來了,那就讓他留下來一起旁聽。
然而就是這一舉動,讓其他人又不免多想了起來。畢竟在他們看來,十五皇子所站的位置,離陛下過於近了,這可是其他皇子沒有的待遇。
在雲舒進來之前,眾人剛恭賀過承安帝一輪。由於西州是先帝在位的時,落入突勒之手,因此西州大捷,算是承安帝完成了先帝遺願。
於是,六皇子云瑋提議此次大捷合該普天同慶,讓大雍百姓也跟著高興高興。卻被九皇子云佑以太子頭七未過靈柩尚停於東宮內,給直接否決了。
九皇子云佑是端惠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左相王居明也贊同雲佑的觀點,提議此事不宜太過張揚,張貼喜榜就夠了,畢竟端惠太子薨逝不足七日。此刻普天同慶,會讓人覺得皇家親緣淺薄,承安帝早就對先端惠太子不滿。
承安帝喜悅的心情,直接被這兩人給澆滅了,這才有了雲舒進來時,承安帝嚴肅僵硬的臉。
這會兒承安帝被雲舒哄好了,又和氣地問了起來。
「諸卿還有何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