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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里浮現出很多的畫面,池魚心口緊了緊,皺眉道:「聽你這麼說,那人怎麼值得你喜歡。」

  「我也不知道。」沈故淵輕笑:「命運這東西,誰說得清楚呢。」

  池魚覺得這人在瞎掰,她與他在悲憫王府的時候,他總冷著臉,脾氣不好又暴躁,哪裡有一絲半點喜歡她的樣子?

  搖搖頭,她打算回月老廟了。

  然而,就跟撞了邪似的,分明走的是出城的路,走著走著前頭就突然出現了仁善王府。

  看著眼前這府邸,池魚眯了眯眼。

  沈故淵走到她身側,輕笑著開口:「這個地方我也記得。」

  「誰管你記不記得?!」有些急了,池魚恨聲道:「我要回去歇息,累了!」

  微微挑眉,沈故淵側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池魚別開頭,不耐煩地道:「有沒有法子能讓我馬上回去?」

  「有。」他點頭,朝她伸手:「抱我。」

  無恥!池魚咬牙,瞪眼看了他一會兒,勉強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

  沈故淵好像有點走神,頓了一會兒,才使了法術回去月老廟。

  池魚打著呵欠問:「我睡哪兒?」

  沈故淵指了指自己的床。

  意料之中的事情,寧池魚不覺得奇怪,更了衣便躺了上去。沈故淵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也掀開被子上床,將她攬進自己懷裡。

  許久沒有人這樣抱著自己睡了,池魚打了個寒戰,心情複雜。沈故淵卻是鬆開了皺著很久的眉,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個沒有噩夢的好覺。

  京城裡因著天花鬧得沸沸揚揚,每天都在死人,城中總是有紙錢漫天飛灑,然而月老廟恍若世外桃源,池魚打著呵欠起來,出門就看見沈故淵皺緊了眉頭站在一個火爐面前。

  爐子上架著砂鍋,好像在熬什麼東西,然而沈故淵這樣一身仙氣的人,顯然是沒有下過廚的,看著砂鍋里翻湧的湯汁,簡直如臨大敵。

  池魚靠在柱子上看了一會兒,暗自笑夠了才抬步走過去,嫌棄地問:「你在做什麼?」

  身子一僵,沈故淵回頭看向她,道:「鄭嬤嬤給你熬的湯,我不知道好了沒有。」

  這都冒泡泡了,怎麼可能還沒好?池魚翻了個白眼,蹲下來拿起旁邊的勺子舀了一口出來,吹涼嘗了嘗。

  「……鄭嬤嬤做的?」她皺眉看向他。

  沈故淵一點也不心虛地點頭:「是啊。」

  「我呸!」池魚放了勺子,撇嘴道:「鄭嬤嬤會分不清糖和鹽不成?這肯定是你放的糖!」

  微微一噎,沈故淵也舀了一勺來嘗,眉頭頓時皺得更厲害。

  「甜不甜?」池魚揶揄地看著他。

  沈故淵抬袖朝著砂鍋一揮,一本正經地又嘗了嘗,然後很不要臉地回答:「不甜,味道剛好。」

  池魚疑惑地看著他,就見他舀了湯遞到她唇邊。想了想,還是抿了一口。

  方才那股子甜味兒已經沒了,雞湯變得鮮香可口。

  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池魚怒道:「你要不要臉啊!」

  熬個雞湯也用法術?

  沈故淵很是無辜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我……」氣極反笑,池魚起身就要走。

  然而,剛站起來,手就被人拉住了。

  沈故淵抬頭看她,勾唇一笑:「早膳喝雞湯,如何?」

  眼波瀲灩,星眸生光,這人笑起來當真是好看啊,如凜凜湖面綻了荷花,又如大雪消融春染了枝丫。任是誰瞧見他這樣笑,都不忍心再生氣。

  池魚覺得,這肯定是一種計謀,美人計!但她還是消了氣,老實地跟他一起在屋子裡坐下,喝雞湯。

  「你有沒有很後悔什麼事?」喝著喝著,池魚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好吧,其實是她心軟了,反正前世的仇報了,今生她也不會與他在一起有什麼結果,那不如就給人家一個贖罪的機會,坦白坦白罪狀。

  然而沈故淵卻道:「有,不該成為天神。」

  嗯?池魚納悶了:「這世間多少人為了成仙耗盡一生啊,你反而很後悔?」

  「成仙有什麼好?」舀著雞湯喝著,沈故淵淡淡地道:「人活一世就夠了,活太久,會很累。」

  池魚怔了怔。

  她想起鄭嬤嬤說過的話——你若是想不起來,他便會一直在這段回憶里走不出去,痛苦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他不會死,有無窮的壽命,與此同時,也會有無際的痛苦,您當真捨得嗎?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池魚低頭,將臉埋在碗裡繼續喝湯。

  用過早膳,沈故淵抱著她坐在屋檐下看院子裡的花花草草。

  她不知道這些花草有什麼好看的,但沈故淵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她也就只能一直看,看著看著,忍不住就打起了瞌睡。

  「池魚?」他喊了她一聲,她半醒未醒的,懶得張口回答她。

  於是,下一瞬,她的嘴上就是一軟。

  「……」

  「一直有件事沒告訴你。」離開她的嘴唇,沈故淵道:「我的眼睛在黑暗裡是能看得清東西的,所以在太尉府的金庫里,我看見你撞上來吻了我。後來在仁善王府里。我也看得見你在黑暗裡哭得一塌糊塗。」

  池魚驚了驚,想起那回自己跌坐在他床上,一邊哭一邊假裝無所謂的傻樣子,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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