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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關係,」喬里引導著他,「你忘了剛剛畫生薑和蘿蔔的形狀的時候,你在下面寫它們有什麼用處了嗎?」
「沒忘啊 」肯特搖搖頭,回憶著說:「你說過,生薑可以驅除身上寒氣,止住咳嗽,白蘿蔔可以化掉痰水,打開胃口吃飯。」
「恩,你說得很對。」喬里對他微微一笑,「你再看看你在這張羊皮卷上寫了什麼?」
肯特低頭看向羊皮卷,瞬間就提取出了幾個關鍵詞。
受寒、咳嗽、流鼻水、喉嚨癢……
生薑可以驅除身上寒氣,止住咳嗽,白蘿蔔可以化除痰水……
受寒就要驅除身上的寒氣,咳嗽就要止住咳嗽,喉嚨癢就是有痰水,需要把它化解驅除掉……
咦,它們起的作用怎麼好像是對應的,說不定這真的可以解決尼德他們身上不舒服的地方……肯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就在這個時候,喬里把籃子裡曬乾了的黃芩、甘草、麻黃都拿了過來,「肯特,這幾種草藥,我好像也有一點點明白它們的用處,能不能麻煩你也幫我把它們畫下來?」
肯特迅速把思緒拉了回來,飛快地點點頭,「當然沒問題。」
第78章 《新醫典》的誕生(2)
「喬里哥哥,看來你的想法都是對的,用那幾種草藥真的能治好咳病。我想,如果我們繼續研究別的草藥,也很有可能會搞清楚它們能治好什麼樣病。」
在威爾普村教堂附近的河流旁邊,小肯特蹲下來打了一陶罐河水,對著同樣蹲下來的喬里說出了這番話。
其實肯特前陣子之所以答應喬里的請求,幫他畫下那些草藥的樣子,並且記錄它們起到的作用,他只是出於想要和喬里多親近一點兒的私心而已。
雖說他既然答應了喬里,就會用心完成這件事,但他到底還是對研究草藥的事兒不是很上心,沒有那個主觀能動性,肯特甚至對喬里是不是真的能發現草藥的真正藥用效果,也抱有一定的懷疑心態。
儘管自己沒有真正跟隨牧師學習過醫術,但肯特也聽約書亞牧師說過,堂區那些專精草藥治療的牧師在治療病人時,往往要動用十多種、甚至是數十種草藥來進行治療的,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因為光是記住這些草藥的種類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所以說,喬里喜歡研究藥草的這個愛好,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愛好。
因為這個世上有那麼多不同種類的草藥,這裡面包括堂區那些已知的藥草種類,還有森林那裡未知的藥草種類,喬里哥哥要從裡面找出正確的草藥來治療某種病痛,比如手疼、腳瘸、肚子疼、咳病、餓病、熱病、凍病……這些病痛,肯特隨便想想就知道,這是一個精細又困難的活兒!
而在前幾天,牛倌妻子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教堂求聖水治療時,喬裡帶上了肯特,還教他怎麼根據病人的症狀、草藥的藥性來給病人搭配藥草進行治療。
在那之後,喬里又以驗證藥草的用處為理由,帶著肯特在村子裡找了幾位患有慢性支氣管炎的農夫,他根據農夫們的相關症狀,給每個人都搭配了品種差不多,但數量不同的幾種藥草,讓他們拿回家熬藥服用。
然後就在今天清晨時分,肯特跟喬里正拿著陶罐準備出門裝聖水的時候,那幾位農夫都過來教堂表達感謝,還說他們喝下藥草煮的藥汁後,身上果然舒服多了,咳病也沒那麼厲害了。
親眼看過喬里用幾種不同的藥草進行複雜搭配,順利地讓那些下等人的咳病大有好轉,肯特不得不承認,喬里的使用草藥的方法或許是正確的。
「不過,喬里哥哥,」肯特疑問地說:「尼德的寒咳病跟那些農夫的累咳病不一樣,所以你給他們的藥草不太一樣。可是,那幾個農夫都是得了累咳病,那你為什麼給他們的草藥不是一模一樣的呢?」
「這個……」該怎麼說好呢?
喬里含糊地沉吟了一句,思考著該怎麼跟肯特解釋「因人而異,辯證施治。」這句中醫的精髓之語。
「因為……他們身上不舒服的地方有些比較嚴重,有些比較輕一點吧。」喬里給他舉例,「像阿爾瓦的咳嗽嚴重一些,就多給他加一些甘草止咳,德里克的喘氣很重,他說喉嚨經常很癢,但是很難咳出來,我就多給他加一些麻黃跟黃芩,讓他喉嚨舒服一點兒,喘氣慢一點兒。」德里克的痰火旺盛,治療應該以清熱宣肺,化痰平喘為主,麻黃可以宣肺平喘,黃芩主要清熱燥濕。
「原來是這樣啊。」肯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是說他們哪個地方更不舒服一點,治療那個不舒服地方的藥草就要多加一點,是不是這樣?」
「恩,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喬里微微點頭,誇讚他:「你真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裡面關鍵的地方。」
肯特高興地露出笑容,「謝謝喬里哥哥,其實你更聰明。」
「對了!早上那幾個農夫帶了豆子過來感謝你,你為什麼不要?」肯特突然想起來,問喬里:「豆子雖然不是很珍貴的東西,比不上塔瑪拉奉獻的銅幣,但你也可以收下來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