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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時鄭重其事:「我懂,就像你之前一直用銀針試毒一樣。」

  韓揚:「……你原來看得懂?」

  路時奇怪:「這有什麼看不懂的?」就是這方法有點落後,根本不保證能試出所有的毒。

  「反正你放心,有我在,保證王爺的食品安全不會有問題。」路時拍胸口。

  那些入口的東西,他都可以請系統替王爺查驗,不比他那破銀針管用?

  韓揚欲言又止,最後說:「若是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惟你是問。」

  送走了嘮叨的老媽子韓揚,路時去廚房看了一趟火,雜糧粥還在砂鍋里咕嘟咕嘟沸騰著。太醫院正好送來了藥,他喚出系統驗過毒,端著藥碗回到房間。

  欒宸正在閉目養神,聽見少年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然後俯下/身,在他耳邊綿言細語:「王爺,先起來吃了藥再睡。」

  輕軟得像小貓毛茸茸的尾巴。

  欒宸耳尖發燙,只當是自己燒得又嚴重了,撐著手臂翻身坐起來。

  路時本來想去扶他,結果欒宸動作太快愣是沒趕得上,只好撈了旁邊的兩個軟墊放在他的腰後。

  他舀起一勺碗裡的藥,在嘴邊吹了吹,送到欒宸唇邊,下意識地張口就來:「大郎,喝藥……」

  「你叫本王什麼?」欒宸以為自己聽錯了。

  路時一窒。

  媽呀,網際網路真是害人不淺!

  「沒叫什麼啊,我說請大王喝藥,」路時訕笑著遞勺子,「王爺快喝吧,不然該涼了。」

  欒宸嘴唇緊閉,「本王手沒斷,可以自己喝。」

  「哎呀沒事,病人好好躺著就行,這種小事我來……」

  欒宸長臂一伸要去搶勺子,豈料勺子沒拿到,反倒把少年拿勺的手抓了個正著。

  完完整整,一整隻手全包進了掌心。

  欒宸:「……」

  路時:「……」

  無語。

  為什麼不管他灌自己酒還是自己灌他藥,最後受困的都是自己???

  欒宸愣了片刻,立即把手放開,額頭上的汗一時間出得更多,連脖頸都燒了起來,胃部的灼熱也愈演愈烈。

  路時見狀,連忙見縫插針地把勺子毫不留情懟進欒宸嘴裡:「王爺你不要鬧了,趕緊吃藥。昨晚不是挺乖……的……」

  欒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昨晚如何?」

  路時輕咳:「沒有,我是說王爺喝醉了酒也沒有吵鬧,很好,很好。」

  欒宸咽下口中的藥,趁路時不注意將整個碗都奪了過來,迅速一口氣喝完。

  「是嗎?」他語氣平靜地問。

  「本王還以為,你是在說,昨晚你騙本王叫你哥哥的事。」

  路時:「…………」

  他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猛地從床邊彈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幾米開外站定。

  要死!怎麼有人喝醉了酒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王、王爺說笑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路時強顏歡笑,「一定是您喝多了,做夢了吧?哈哈。喝醉了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很正常,以後可不能再喝這麼多了!」

  欒宸神色不明,端著碗沖他揚了揚。

  路時戰戰兢兢挪過去,接過空碗放好,小聲地說:「王爺,您、您先歇息啊,小的去看看粥熬好了沒……等會兒再來叫您吃飯。」

  「行了,以後不必再在本王面前自稱『小的』了。」欒宸說。

  十句話里有八句都會忘記,剩下兩句只有害怕和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記起來。

  而每到這時候,就顯得尤為可憐。

  「那、那那、我應該說什麼?」路時結結巴巴。

  「隨你,」欒宸漫不經心道。

  「只要不是哥哥。」

  路時:「……」

  欒宸看著對方逃也似的背影,唇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與此同時。

  丞相袁朝忠的別院中,氣氛就遠沒那麼熙熙融融。

  「爹,我跟您說了,那人絕對不可能只是個廚子!」袁睿正跳著腳和當朝的丞相大呼小叫。

  「您是沒瞧見那男的細皮嫩肉,比女子還俊俏,哪家的伙夫長成那樣??吃飯還是吃廚子啊!」

  袁朝忠剜了兒子一眼,「粗鄙!慎言。」

  袁睿撅嘴,又說道:「爹,那欒……七王爺真的很過分,居然放言說我和您加一起都還比不上他那個廚子重要!你看他把這人護得這麼緊,一定就是他相好的。咱趕緊去陛下那兒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袁朝忠被纏得無法,總算放下手中的毛筆。

  「爹一再告誡過你,不要去主動招惹那活閻王,你都不記得了?」

  袁睿不服氣:「咱們家哪比他差了?憑什麼得躲著他?我都知道,他可不如爹您在陛下面前受寵!陛下縱著他不過是……」

  「住口,」袁朝忠臉色微變。

  袁睿咽下後面的話,不敢再說。

  袁朝忠沉吟片刻,說道:「欒宸一向對部下極為護短,便是刻意護著府上的廚子也沒什麼奇怪。」

  「而且此人狠心薄情,有守死之志,絕不是那起會沉迷兒女情長的人,」他說著,不滿地掃了熱衷尋花問柳的兒子一眼,「……更不可能搞什麼斷袖之癖。」

  袁睿:「可是……」

  「不過,這一點也不是不能利用。」袁朝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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