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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打開燈，楚相言不光耳尖和眼眶，就連臉頰、脖頸、耳根，甚至手指關節都泛著淡淡的粉色。
明明都是六個月寶寶的omega爸爸了，和老公親個嘴還這麼羞澀，這麼容易臉紅。
真是和曾經的楚相言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許是楚相言被人看得不好意思，扎了塊蛋糕餵到秦厭嘴邊，“別看我了!吃蛋糕。”
秦厭不愛吃甜食，覺得甜甜膩膩的叫人噁心。
但他在楚相言慌亂、期待又愧疚的目光中，違背遵循二十多年絕不吃甜食的準則，張開嘴，一口全吃了。
“好吃嗎?”
秦厭點頭，“好吃。”老婆餵的，毒藥都好吃。
“那...你是不是就不生我氣了，”楚相言拽著alpha的衣角，撒嬌地說，“你送我出國留學，還陪我在國外生活，一直無微不至照顧我，說東你絕對不往西，你對我那麼好，剛剛我卻還跟你發脾氣，欺負你，是我不對，不懂事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了。”
“誰跟你說我生氣了，”秦厭聽那麼多甜言蜜語，真是委屈地捧著人臉，“我真沒生氣啊。”
“秦臻說你生氣了，被我氣跑了。”
秦厭深吸口氣，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
“我以後不無理取鬧了，”楚相言可憐巴巴地垂眸，“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了...明明以前很懂事，不會惹別人不高興的...”
“言言!我要給冉慎修打電話，讓他把藥做成小藥丸，怕影響你才出來的，真的沒生氣，”秦厭打斷他，“而且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在我這裡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委屈自己!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胡鬧我就陪著你胡鬧，你怎樣我都愛，都喜歡。”
楚相言為難，“可秦臻說我不懂事，說我恃寵而驕...”
“他是誰啊?跟你有關係嗎?”秦厭咬牙，“聽他的話做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草包一個，你聽他的話?”
omega沒說話。
秦厭安撫著摸著他後頸，“你坐這兒等我一會。”
楚相言迷茫地看他，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秦臻都躺下了，愣是被某位alpha拽出被子，狠狠沒頭沒尾的罵了一頓。
“你自己是沒有omega閒的難受嗎?來找我老婆指手畫腳!”
“我沒指手畫腳啊，就告訴他實情，”秦臻還覺得自己關心弟弟，“你這幾天暈了幾次，他醒了連謝謝都不會說，還氣你，我替你教育他一下。”
“我老婆用你教育!”
秦厭氣得牙痒痒，自己好不容易寵了小一年，才讓謹小慎微的老婆不顧忌一切地向自己展露內心，肯自私些跟他鬧一鬧，結果秦臻一句話就讓他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全泡湯了。
“你別太離譜，”秦臻氣結，“你是頂級alpha，寵老婆也要有個限度，omega本來就是該乖乖照顧alpha的...”
“我願意寵他和是不是頂級alpha有什麼關係，秦臻，以後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別管我不客氣!”
秦厭摔門而去。
坐在床上凌亂的秦臻，想不通怎麼幫弟弟勸解下無理取鬧的omega，還幫出錯了?
他就看不上秦厭對楚相言事事遷就，沒有底線寵溺的樣子，才剛結婚不到一年，楚相言就如此刁蠻，未來可還了得?
結果他氣還沒喘勻，王黎黎就在門外趴著頭，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怎麼了?”秦臻話里還帶著些怒氣。
王黎黎磕巴，半天才說，“冰箱裡的蛋糕沒了...”
“今天的我買了啊?”
王黎黎撓頭，“可...沒有...沒事兒...我不想吃，就問問。”
秦臻看了眼表，現在蛋糕店肯定關門了，所以他麻溜換好衣服，下樓給黎黎做蛋糕。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alpha不能太寵omega的。
秦厭回來，就看見正在偷吃的omega，他一俯身把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
“你...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楚相言勾著人脖子。
“找某人算帳。”
楚相言被人放在床上，“別跟秦臻吵架，其實他說的也沒什麼錯，咱倆好像都是你在付出，我還不懂得感恩。”
“說什麼胡話?”秦厭給他蓋好被子，也躺到人身邊，“你考B大為了我，最危險的孕早期為了我擔驚受怕，現在又懷孕這麼辛苦地為了星舟，為了我做實驗，然後把自己搞得暈倒在實驗室。”
越說秦厭心越疼，上一世他那麼殘忍傷害omega，就活該他孤獨早逝，怎麼這一世還能讓楚相言這麼對他。
“言言，我寵你都是你該得的。”秦厭於心不忍，愧疚難堪。
楚相言蹭著靠近人，“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愛你，”秦厭貼著omega的臉頰，嗓音潤澤纏綿，“言言，我愛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你。”
楚相言被突如其來地表白震得心口發癢，“哪裡...哪裡這麼誇張?”
“言言，不誇張...我說的都是真的。”
秦厭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空虛與折磨，百爪撓心的無助與無力感，那段時間的渾噩就像是地獄深淵裡，閻王惡魔抓著他剔血肉，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