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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12月18日離開的，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離開前剛好是聖誕的前一周，那會兒司寒計劃著聖誕節帶他去看雪。
可惜，當年兩個人誰也沒看成那場雪。
「1218.」
溫安寧在電腦上輸入這串數字，滴的一聲響，電腦解鎖了。
真的解開了？溫安寧的眼中閃過錯愕，屏幕上出現光圈，接著桌面出現，司寒的桌面特別乾淨，只有幾個辦公軟體，還有個文件夾分類，不過溫安寧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的屏保。
屏幕上溫安寧和司寒走在雪中，聽到聲音齊齊回頭，周圍是飄落的雪花還有幾株紅梅，頭頂黑色大傘朝一側傾斜，而旁邊司寒的肩膀上落滿了雪花。
這張照片應該是春節那幾天下雪時管家拍的，當時他們剛從外面回來，溫安寧想要去賞梅，倆人踏雪走在寂靜的院子裡，溫安寧的視線落在遠方的某處，而司寒的視線斜斜落在他身上。
溫安寧的心一軟，他把照片點了保存，又在司寒的電腦上登錄自己的微信，傳輸到手機上以後，他直接把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
弄完後，他才重新看電腦，司寒所有的辦公軟體都在左側，唯獨他說的那個橙色軟體在右下角，大半個圖標被運行速度那個標誌擋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司寒肯定是怕我辛苦才不讓我做的，等我搞完給他的驚喜，完美！」溫安寧嘟囔了兩句，右手在滑鼠上點了兩下。
點開後，出現在溫安寧面前的是一串代碼，接著開始分屏，溫安寧掃了一眼，心裡升起一股疑惑：這也不像司寒說的那樣，開發到一半啊，這個系統更像是一個已經開發完的作品。
他想著可能是需要他幫忙測試，溫安寧的手點了個運行，點完後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屏幕上出現滾動的代碼，倒是右側的分屏開始有畫面。
那是一個人的手機屏幕，桌面上很多遊戲軟體，還有兩個遊覽器。
溫安寧自己也幹過這事，看到這懂了：司寒黑了別人的手機。
他估計自己是點錯軟體了，動了動滑鼠準備關了，下一秒看到右側的屏幕變了，還是原來的頁面，但是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壁紙。
溫安寧盯著那張壁紙陷入了沉思。
節後復工第一天，司寒開了一天的會，年後的規劃布置下去，有些人事變動需要他這邊簽字，他回辦公室時，窗外夜色初降，溫安寧難得沒有坐在電腦前敲代碼或者是玩遊戲，他正站在窗邊，手指頭在玻璃窗上寫著什麼。
開春室內外溫差大，玻璃上有層薄薄的霧氣，司寒走近了以後，才發現對方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怎麼站在這？」司寒從背後攬住溫安寧的腰，他右手握著溫安寧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不會兒玻璃上出現了溫安寧這三個字，而兩個名字之間，還被畫了個心。
「司寒，伴侶之間的第一個要求是什麼？」溫安寧突然問了一句，他透過模糊的鏡面勉強看到司寒的影子，身後的人側頭在他臉上親了親。
「忠誠，」司寒啞著嗓子說道，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但他依舊側頭在溫安寧的脖頸上落下一個吻。
溫熱的唇舌從脖頸處擦過，溫安寧身體顫慄了一瞬，他扭頭想要回應，卻被司寒掐住脖頸，對方保持這個姿勢，細密的吻沿著脖頸一路下滑。
窗外是朦朧的夜色，室內兩個人的影子逐漸重疊。
久之，溫安寧才被放開，彼時兩個人呼吸都有點重，司寒垂下眼帘，閉目靠在溫安寧的肩膀上休息。
溫安寧沒再繼續追問，他靜靜的站在這讓司寒靠著，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司寒為什麼會想要追蹤他的手機。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靠在一起闔眼休息，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默默調高空調溫度。
院子裡的積雪未化，車子開進去的時候，透過朦朧的燈光溫安寧看到了片片銀色，很漂亮特別適合吃火鍋。
不過，他還沒跟司寒提議，就聽到了微弱的叫聲。
那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像是已經餓的沒力氣了一樣。
「司寒，」溫安寧扭頭喊了一聲。
後者溫柔的把衣服給他披上，「我聽到了。」
司寒說道：「莊園裡沒人養小動物，大概是從外面跑進來的。」
這片彼此之間離的遠，但也不是說周圍沒人，有小動物跑進來倒是也能理解。
溫安寧懶得拉拉鏈，他雙手拽著衣服，順著叫聲的來源彎腰湊了過去。
聲音是從綠化從里傳出來的，草叢上面還覆蓋著積雪，司寒搶先一步扒開草叢，傭人們不會注意到這種地方，地上髒兮兮的，雪也是偏黑色。
溫安寧看到了一隻狗狗，通體黃色尾巴血淋淋的，它看著只有一歲左右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嗚嗚嗚的叫著，眼神濕漉漉的特別可憐。
不過，雖然溫安寧對狗的品種不太了解，卻也知道這是一條純正的土狗，沒有任何血統，而且長得還不太漂亮，通體黃色沒有特點。
他伸手想要在狗身上摸一下，卻被司寒抓住了手腕。
「外面的寵物可能會帶細菌，先別用手，」司寒沉聲說道，他把溫安寧拉起來，兩個人站在草叢旁居高臨下的看著狗狗。
大概是感覺自己不討喜，狗嗚嗚了兩聲之後就不叫了，他怏怏的趴在地上，一雙眼睛無聲的望著遠處，像是在靜靜的等著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