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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有些大，全然忘記兩人還是在屋檐頂上。
江霖扶著她，沒有站穩，兩人腳底踩著的瓦片一空，差點滾落下去。情急之下，江霖把秦湘暖抱緊，單手抓著屋檐，勉強算是沒有跌落。只是他把秦湘暖壓在房檐上，兩人身體緊貼，危機解除，兩人鬆口氣之餘，卻能夠感覺到肌膚的觸碰。尤其是江霖感覺到她的胸前柔軟壓在自己的胸膛上，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世子，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秦湘暖臉紅到耳根，提醒的說著。江霖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用手扶著秦湘暖的腰，讓她重新坐上屋檐才鬆手。兩人都是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江霖看到身旁的那碗面，拿起來，挑起兩根放在嘴裡品嘗著。
這依然是用雞肉粉做面，秦湘暖純手工趕製的，不僅麵條勁道，味道卻也比尋常雞湯麵要好。
「暗流與我說，今日是你的生辰。」
秦湘暖看他喜歡的表情，轉眼就吃了一大半，滿足的勾起唇角，用手托著下巴，輕聲說著，「除夕守歲，大家都忙著要緊的事情，想來會忽略掉你的情緒。可你轉念想想，這一日，所有人都在慶祝，你若是把那些都想成是為了你慶賀生辰，會不會心裡好受一些？」安慰人的本事，秦湘暖實在是生疏。
她儘量挑揀著好聽的話，可說出口，聽起來總有些奇怪。
江霖搖搖頭淺笑，「這是何處來的歪理？」他沒有反駁，只是埋頭吃著面，直到碗裡一點湯汁都沒有剩下才心滿意足的放在身側。秦湘暖看著他，在月色下輕聲問，「會難過嗎？」
「你是問現在的我，還是從前的我？」
江霖沒有隱瞞，抬頭望著那輪皎潔的月亮，「年幼不懂事的時候，自然哭過，鬧過，也問過父親。為何其他朋友的生辰都能夠大操大辦，宴請好友賓客，甚至是提前幾日都在準備。可我卻永遠都不能聲張，甚至是府中的人想要為我慶祝，也都被他罵回去。」
「可惜沒有答案。」
逍遙侯對他很疼愛，幾乎是有求必應，只除了這一件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裝醉套路
「或許是有些誤會在其中，你難道沒有想過要再追問一二？」秦湘暖看的出江霖很介意此事，他哪怕強忍著卻也會泄露出幾分難過之情。她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言語來安撫，只能儘量化解和安慰著江霖。
江霖聽著她笨拙的語氣，搖搖頭，「如今也已經淡淡健忘了。」
「那我陪你多喝兩杯！」秦湘暖豪氣颯爽的拍著江霖的肩膀，用手拎著酒罈，仰頭喝著。晶瑩剔透的酒液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打濕了胸前的衣襟。咕咚咚的幾口下肚，她的臉蛋兒泛起紅暈，坐著的身體也慢慢搖擺起來，秦湘暖踢凍著腳丫，幾次都差點從屋檐上摔下去。
江霖用手扶著她，倒覺得她此刻甚是有趣，屈起手指在她的頭頂彈了兩下。
「誰？誰在動我？」秦湘暖抬頭，盯著虛無的空中瞥了半晌，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瓜，眯起眼睛。儼然是一副不聰明的樣子。江霖被她逗笑，唇角是無法克制的弧度，他眯起眼眸，似乎是想到什麼，言語放輕柔的說著：「你……是誰？」秦湘暖歪頭，拍著胸脯說：「你別以為我喝多，便是連自己都忘了。」
「我是將軍府的嫡女，秦湘暖！」
江霖循循善誘的握著她的胳膊，生怕她會掉下去，將平日裡的疑惑說出口：「流放路上，你是從何處找到那些食物和物資的？可是在身上藏了些東西？」秦湘暖的眼睛已經迷濛，全然看不出精神頭。
她努力的抬起兩根手指，戳著自己的臉蛋兒，舌頭已經打轉的回答：「都是我找到的！表哥去找，都看不到，唯有我才能夠找到！我自小就幸運，爹爹說過，我是菩薩身邊的小花童。冥冥之中自然是有著人庇護眷顧的，只要是我想的，便能夠辦到！顧明崎，顧明崎他欺負我，背叛我，負了我……」
「還想要在半路上殺掉我！絕對不可能！」
秦湘暖揮舞著胳膊，猛地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的說著：「爹爹是將軍，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要跟他一樣習武，上戰場殺敵！但是他們都不許我做這些，二叔不許，爹爹不教。我就偷偷學，我聰明！所以很多東西只看一眼就能夠學會，可比表哥強多了，你瞧，這不就是用上了？」
「原來是這樣？」
江霖不疑有他，醉酒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不會有假。
他心裡的疑惑打消了許多，攙扶著秦湘暖想要把她從屋檐上弄下去。誰知道秦湘暖忽然像是斷片似的，把頭靠在江霖的肩膀上，下一秒便傳來輕微的鼾聲，再喚她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
因為親密接觸，江霖的身體有些僵硬，抱著秦湘暖不知該如何是好。
晚風吹拂半晌，他才稍微緩過來點兒精神，摟著秦湘暖的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地面。秦湘暖的髮絲在江霖的鼻子前面掠過，弄得他有些心癢難耐，卻不敢打噴嚏，怕驚擾到懷裡的人。
「若是有的選擇，我也不想要把將軍府給牽扯進來。」
江霖看著秦湘暖恬靜的睡顏，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著，隨即把秦湘暖送回到臥榻。他坐在床側，替秦湘暖把棉被蓋好，直至天快要亮起來，才起身離開屋子。但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屋子的瞬間，秦湘暖睜開眼眸望著窗外，眼底一片清澈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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