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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離開後，他肚子能填飽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每次小惡魔問，他都會說好。
因為如果拒絕，她就會很失落地坐在枕頭，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眼巴巴地瞅著他。
就好像他是個虐待僕人的壞主人。
比如現在，她突然想吃參湯，但程時見不給。
因為他們才剛吃飽不久，她就這麼一個小身板，吃多了會撐著的。
可這小惡魔一點都不懂他的用心，還以為是他不給她吃，從剛剛開始就不跟他說話了。
程時見嘆口氣。
他覺得自己不像主人，更像僕人。
不過被她這麼盯著，他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
只好抬起頭來：「晚點再喝，現在太飽了。」
小惡魔立馬就眉開眼笑了：「那說好的啊，一定要喝哦，你營養不夠，參湯可以補一補！」
「好。」畢竟他也不能說不，否則她又要坐在枕頭上用小狗眼看他了。
*
眨眼，小惡魔當僕人也有三個多月了。
在她的努力下，程時見總算被她養胖了一丟丟了。
具體表現在他的胳膊和臉蛋都能看出肉感來，不像第一次見面時，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顧若嬌覺得很有成就感。
每次看見程時見，就覺得自己簡直是最稱職的僕人。
而且有她在，就算程大肇打程時見，她也能幫忙。
不過也不能做的太明顯。
所以真打到他身上的傷和痛，都轉嫁到了她身上。
程時見並不知道，他只以為是跟惡魔結了契約後，就算被打了也不會痛，因為他已經算不上是一個正常人了。
畢竟也沒有正常人願意與惡魔為伍。
直到有天他無意中看見顧若嬌後背上的傷口。
*
程大肇每次醉酒拿他出氣，都會注意不打到他身上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喜歡把他拖倒在地上，用棍子和皮帶抽打程時見，或者將他逼到牆角背對著他，享受著凌虐駕馭他的快感。
而中午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將他困在牆角，用皮帶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抽。
第1957章 見習小惡魔18
自從和小惡魔定下契約後，程時見就算被打也感受不到疼痛。
加上他每次被打都一聲不吭，所以程大肇根本沒發現他的異樣。
今天也是。
程大肇大約是在外面不知道受了誰的氣，一進來什麼都沒說就將他拎到角落，解開皮帶打了起來。
他窩在牆角，能聽到皮帶抽在肉體上那種沉悶的「pia pia」聲，神情麻木而空洞。
等程大肇發泄完心裡的鬱氣已經是十幾分鐘後了。
程時見默不作聲地站起來，面無表情回到了房間裡。
因為往常如果他不躲進去，接下來就又會被找藉口又揍一頓。
進到雜物房的時候，小惡魔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來。
因為她蜷縮在毛巾裡頭睡著了。
程時見突然很慶幸他出去時候把房門關了，不然肯定會把她吵醒。
看見她恬靜的睡顏，不知為何程時見心裡涌動著的恨意和戾氣開始一點點的消散了。
他趴在毛巾旁邊，伸手輕輕地觸碰她的小尖角，
原本只是想靠著她汲取一點勇氣來撫平心中的憤怒和怨恨，但不知不覺間，程時見就睡著了。
他剛沉沉睡下的時候，顧若嬌就醒了。
恬靜的面容顯露出猙獰的神色。
顧若嬌：疼死我了！這該死的程大肇，對個孩子下手那麼重！
她疼得齜牙咧嘴，系統瞧著也愧疚。
系統：宿主，你要麼……就別管程時見了。
顧若嬌：那不行，我都疼得受不了了，他一個孩子怎麼忍啊。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嬌氣了。
顧若嬌才不接受污衊呢！
顧若嬌有理有據並且理直氣壯：那不叫嬌氣，那是我的疼痛闕值就這麼高，也是身體的自我保護！
才不是因為她嬌氣呢！
系統竟還覺得挺有道理的：……
好在惡魔受傷的恢復能力比人類強，這也是她選擇疼痛轉移的原因。
但疼也是真的疼。
幸好顧若嬌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得人。
以至於她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換了一套雜誌上的露背裙顯擺的時候，被程時見發現了。
「你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他一臉嚴肅的看著顧若嬌。
明明是個小孩子而已，可一旦他冷下臉來，就會讓人油然生出一股畏懼感。
顧若嬌只覺得一股懾人的壓迫感朝她壓了過來，背脊都不自覺地彎了彎。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乖巧地坐在枕頭上，時不時就偷偷抬眸瞟他一眼，觀察他的神情來做反應。
但小程時見一點都不好糊弄。
顧若嬌有些委屈，明明她是做好事，幹嘛好像她做了壞事一樣。
想到這，她猛地直起身板來：「就是你想的那樣，怎麼了，不行嗎？！」
就……理很直但氣不太壯。
奇怪的是程時見並沒有說什麼。
他只是看著她，緊緊抿著唇，臉上瞧不出一點情緒，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只是那微微握起的小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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