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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有趣。」
他放開了她，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
顧若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原來又是在戲耍她來著。
惱得她站了起來，扭頭就要出去，卻被他抓著拉了回來。
她一個沒站穩，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要不是她身手靈敏，及時用手撐住了桌子，她都怕自己把他的腿給坐斷了！
顧若嬌生氣地抬頭瞪他，眼中跳躍著羞惱，襯得那雙眼睛更是靈動。
卻見他揚唇笑著：「我可沒那麼弱不禁風。」他說。
像是完全看穿她心裡在想什麼一般。
嚇得顧若嬌掩耳盜鈴般地捂住了心口。
謝容暄便又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掩住了，我就看不穿你了嗎？」
顧若嬌就收起臉上的表情，努力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可那雙眼睛分明在寫著「這人真的好討厭」。
謝容暄不由撫了撫她的眼尾：「這雙眼睛真漂亮，不知道挖出來後是不是還是那麼好看。」
顧若嬌倏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一秒後又嚇得連忙閉上。
真是很好懂。
不過這小樂伎心眼可小著呢。
要真把人惹惱了，他可就要頭疼了。
畢竟這麼有趣的人兒可不常見。
所以他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將她扶坐起來。
不過他沒有放開她。
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小樂伎的身子還挺嬌軟的，而且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聞起來也很舒服。
很像那晚假山里聞到的味道，但少去了薰香的脂粉味，聞起來更加心曠神怡。
所以他不介意讓她靠近自己。
倒是這小樂伎，全然沒有感受到他的善意。
見他似乎不捉弄她了，立馬作勢要起來。
謝容暄眼一眯，摟著她的腰將她按回他的腿上。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謝容暄更覺有趣了。
多少女子為了近他的身，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就為得他一眼或一句。
即便是不情願被送來的，也會為了博他一笑而戰戰兢兢地討好他。
可他從未正眼瞧上一回。
她倒好，他都讓她靠著自己了，她居然想離開？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樂伎。
第1331章 奸臣的聾啞小樂伎23
不過她要是真識好歹，就不會幾次敷衍他，還捉弄許子規了。
謝容暄發現自己似乎總是看不透這小樂伎。
明明她的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即便不會說話，也能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思。
他原本是這麼想的。
可她每每都會有讓他出乎意料的舉動。
比如當初宮宴，他以為她在知道許子規不是個良人後，她會對他敬而遠之。
但是她沒有。
他便以為她是屈服於權勢，所以只能曲意奉承。
可她不是，反而像是在密謀著什麼，等著許子規自己一頭栽進來。
而對他。
謝容暄感覺得出她看到他時那眼底的雀躍。
可有時候又像是很嫌棄他一樣。
時不時地就會用幽怨的眼神望著他，然後暗戳戳的使壞。
偏偏她又不知道自己的小伎倆都被看穿了，每次使壞後，就會自己偷著樂。
被拆穿後又會惱羞成怒，然後在心裡謀劃著名下次繼續。
他看著她不明所以的表情。
雖然她不能言語，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比嘴還會說話。
就點了點她的喉嚨：「你是天生聾啞嗎？」
顧若嬌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比劃了幾下又突然不比劃了，露出一副說來話長的表情。
一般來說，這就是搪塞人的意思。
謝容暄原本也不是很想知道，只不過下意識就問出口了。
但一見她這個反應，反而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會說沒關係，會寫就行。」
顧若嬌就鼓起臉頰。
見狀，謝容暄就覺得心情舒暢。
他親自拿來了澄心堂紙，還為她磨墨，這下是不寫也得寫了。
顧若嬌就只能將顧母懷孕時，被顧爹爹的仇家下了毒，雖然最後毒解了，但是原身也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
謝容暄不解：「此前在假山裡的時候，你似乎對聲音還有反應。」
——打雷或者東西落地發出的尖銳的聲音我都能聽到一點。
「那你的聲音呢？」
顧若嬌就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為什麼天生聾的人都會啞的原因。
說的那叫一個可憐悽慘，試圖引起謝容暄的憐憫。
不過男人並沒有像她想的那般，聽完後反而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顧若嬌後背一涼，油然生出一股不大妙的預感。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這討人厭的謝容暄又在她身上找到了別的樂子。
*
這天陰雨綿綿，連帶著教坊司的人都變得沒什麼精神。
顧若嬌站在廊下，望著屋外的陰天。
一道陰影突然打在了她身上。
她偏頭望去，還是許子規。
「顧姑娘，風雨大，不要站在廊下，會著涼的。」
顧若嬌無語。
裝什麼裝啊。
雨都沒潑進來，反倒是他撐著的傘上的雨滴都落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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