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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糖被他調侃得羞澀極了，捂住了臉。
「不是的，是，是因為……」
「因為什麼？嗯？」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個答案，還是單純想看她害羞的樣子。
夕陽落下。
街燈緩緩亮起。
昏暗的巷子。
燈光就落在他們腳邊的不遠處。
兩人隱在黑暗中。
嬌小的人兒被逼著貼到了牆邊，男生則單手插兜低眉望著她。
突然，一聲開窗的聲響劃破了寂靜。
女生嚇得抖了一下。
男生抬頭往聲音的方向掃了一眼。
片刻後低頭又看了顧若嬌好一會，才微微退開，然後拉過她的手腕。
「走吧。」
小奶糖立刻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周已默微微勾唇。
算了，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問出她到底拿他的校服做什麼了。
*
因為顧媽媽三天兩頭地往周媽媽家跑，所以顧若嬌也就經常被周已默領回家。
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卷子。
周已默雖然成績差，但其實人很聰明。
很多時候只要說一遍他就會記得，之前成績差，純粹是因為沒認真上課。
這讓顧若嬌很不是滋味。
有時候被舉一反三了，就會鬱悶的鼓起臉頰。
偏偏周已默就喜歡看她這樣子，變相的好學了起來，成績一日千里。
然後周已默開始討起好處來了。
「夸就算了，來點實際的。」
「昂？」
周已默支著腦袋，手指漫不經心地撥著紙張。
「你的彩虹屁我聽膩了，換點別的。」
「那……你想要什麼呀？」
絲毫沒想到，他成績提升上來，應該是他謝她才對，怎的還反過來被索取獎勵了。
就這麼乖乖地順著周已默的話走進陷阱里去了。
周已默嘴角一勾：「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你就得兌現。」
「好！」
魚兒就這麼乖乖上鉤了。
飯後，顧若嬌要去洗碗，但周媽媽沒讓，把周已默趕去洗了。
顧若嬌就站在柜子邊，看著裡頭周已默和周媽媽的幾張合照。
無一例外都沒有男主人的存在。
但周已默不是沒有爸爸，只是那是個渣男。
一個騙身又騙情的渣男。
如果不是正宮的一個耳光，讓周媽媽知道自己被小三了，她估計還被渣男蒙在鼓裡。
好在周媽媽不是個拎不清的，直接就帶著周已默換了個城市重新生活。
然而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哪是那麼容易的。
第371章 是XB的小奶糖呀29
在最艱難的時候，母子因為交不起房租被趕了出來，只能睡在天橋底下，一連睡了一個多月。
那時候周已默已經十歲了。
天橋底下環境複雜，流浪漢也多，周媽媽還長的好看。
為了保護媽媽不被欺負，小小的周已默學會了用拳頭去捍衛他們的安全。
打不動就咬，往死里咬。
很多次都被流浪漢或者醉漢打得鼻青臉腫。
他們不僅要經常換地方，還要忍受饑寒交迫。
很多次，周媽媽總是在他睡著後偷偷的哭。
這些，周已默都是看在眼裡的。
少年只能用冰冷的盔甲將自己保護起來。
因為他的身後還有母親。
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不被欺負。
所以一到放假他就會去做散工減輕周媽媽的負擔。
因為處境艱難，所以周已默連入學都晚了一年。
但命運就是這麼殘酷。
在周已默高三的第二學期，周媽媽被檢查出患了胃癌早期。
因為這事，周已默高考失利。
也為了醫藥費，周已默最終誤入歧途。
想到這，顧若嬌抿了抿唇。
隔天。
吃飽的顧若嬌就挪到了早早吃完在閉眼休息的周已默身邊。
「周已默。」
「嗯？」
「其實，我有幾次看見阿姨在揉肚子，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周已默掀開了眸子。
「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但很多次了。」
周已默就深深皺起眉頭。
顧若嬌提醒過了，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幾天後就聽說周媽媽要去醫院檢查了。
無痛胃鏡的檢查會麻醉，所以需要有家屬陪同。
但因為在工作日，周已默要上學，所以是顧媽媽陪著去的。
不過吃午飯的時候，能明顯看得出周已默一直心不在焉的。
而放學的時候，周已默也沒有留下來刷卷子，而是提前走了。
夜晚。
顧若嬌正在刷卷子，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顧若嬌接起，那邊卻良久都沒有出聲。
只聽見連綿不斷的車流，以及風拂過的沙沙聲。
顧若嬌掃了眼時間。
緩緩開口。
「周已默。」
「嗯。」
「你在哪？」
回應她的依舊是車流和風聲。
像是要用喧囂來掩飾一切。
顧若嬌抿了抿唇。
「周已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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