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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營帳內,陳姑姑留了下,就睡在旁邊的塌上,以防夜裡公主有什麼需要,而寶寶早已經換好衣裳,窩在被子中,拍了拍要年錦語躺下。
年錦語一躺下,她就往她懷裡鑽,「阿語身上香香的。」
年錦語真是喜歡極了她,「寶寶身上也香香的。」
「是奶香。」寶寶一本正經的告訴她,「母后娘說,阿語很快也能有小寶寶。」
「嗯。」年錦語滿是期待,「像你這麼可愛就好了。」
「有了小寶寶,送給寶寶玩。」
「那要等她大一點,會走路才可以。」
寶寶想了下,言之有理,是得會走路,於是點點頭,「那好,會走路了送給我。」
一大一小就這麼童言童語的聊著,直到陳姑姑提醒她們,這才沒了聲音。
夜越漸的深沉,十月末的天空,月牙彎彎,沒入雲層後,便是黑寂。
城外遠處的一處山中,從茂密的樹林間,想要看到這樣的月色更是不易,林間的一處木屋中,一聲痛喊穿了出來,吵醒了木屋外養著的兩條獵犬。
犬吠聲參咋著咳嗽聲,嘭的一聲東西被摔碎,隔壁的木屋終於出來了個披著外衣的健碩男子,他推門進入,很快木屋內亮起來了油燈。
只見地上趴了個滿臉胡茬的男子,他正艱難的想要自己爬上床,可因為受著傷,又斷了一條腿,幾次都爬不上去,還把桌上的碗弄翻摔在了地上,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狽。
男子立即上前把他扶上了床,不斷的做著手勢,口中啊啊說著什麼,示意他不要亂動。
趙晏氣急敗壞的捶了下自己的腿,又疼的撕心裂肺,「我說下山找人!找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男子又做了幾個手勢,可他一個都看不懂,又要發火,一旁靠牆的床上傳來聲音,「阿睿,你沖他發什麼火,他怎麼說都救了我們,再過一陣子我就能下山去了,到時候能找人來救我們。」
火光映襯出了趙睿憔悴的面貌,他身受箭上,從山上摔下來時還有多處的傷,以至於養了兩個多月都僅僅是能走幾步。
本來是可以讓這個救他們的樵夫下山去找人的。
可這樵夫是個聾啞的,他還不識字,根本不能理解他們所說的,更重要的是,他還說不清如今外面的形勢。
趙睿便更不敢冒險,讓他帶著信物去官府,萬一趙恆的人還在追捕他們,之前能下殺手,要知道他們還活著,就更加不會放過。
「哥,我的腿沒了啊,我的腿沒了!」趙晏用力捶著床板,神色激動。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左腿膝蓋之下直接沒了,直接就暈死了過去,之後更是幾番的想要尋死,他堂堂皇子何時落到這麼狼狽的地步?如今竟在這樣的地方生不如死。
「阿晏!至少你活著!」趙睿高聲道,腹腔一疼,又重重咳嗽起來,「已經熬了這麼長時間,你別再說喪氣話!」
說著,他拿起床邊的小棍子,輕輕碰了碰樵夫,示意他幫自己端些水,又緩慢的對他說謝謝。
樵夫憨厚的撓了撓頭,看了眼趙晏,想著他們兩個可能是餓了,就出去給他們弄了點吃的回來,之後才離開。
屋內格外的安靜,趙晏看著手中黃色的餅子,氣的直接扔在了床上。
趙睿無奈嘆了口氣,他一口口吃著餅,心中想著離開一事,最多再半個月,半個月之後他就可以讓樵夫帶自己下山去,山下的地方應該不會距離燕京城太遠,屆時找人往李家送個消息,便能先安頓好自己和弟弟。
天光漸亮,清冷的早晨,獵場林子深處傳來獸鳴,皇上起了興致,大早上帶了幾個大臣進林子狩獵去了。
快到中午時一行人出來,有些收穫,也都賞賜了下去。
下午獵場這邊的人散去,離開的人群里,大家都在議論皇上的好。
近距離接觸,對年輕人和氣,能夠賞識人才,賞賜給的豐厚,還能聽取別人建議,這是百姓要的賢明君主。
馬車上,年錦語起初還和顧明淵說起夜裡的事,說著說著,便抵不住困意,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顧明淵只當她是被公主纏的沒睡好,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城,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吃過晚飯後,年錦語倒是精神了,心裡惦記著過幾日的年家滿月酒,「我給玥玥打了對金鐲子,還有金項圈,還有一塊平安牌。」
「提前一天送你過去?」
「也好,娘那邊雖然忙的差不多了,我早點過去,興許也能搭把手。」年錦語又想到了顧若薔,「等若薔那邊有了好消息,我再給她的孩子也準備一份。」
「她那邊不著急。」盧家大房的小公子,今年秋試沒中,正苦讀著呢。
「那也得及早備上,還有給明義的。」
顧明義上半年鬧了一樁烏龍事,還真就下定決心了,上個月爭取到了總差事的職務,如今正糾纏著裴氏給他去何家說親。
裴氏自然是不答應的,合著大房出嫁的女兒是盧家那樣的,二房娶進門的是年錦語這樣的,三房她唯一的兒子,要娶一個商戶女?
只是這回裴氏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好使了,顧三老爺使出了一招要納妾,直接將裴氏給激跳腳了,在爺倆的合謀下,裴氏只好點頭答應,選日子找人提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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