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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暗處才走出來一個人,滿臉胡茬抱著手臂,手中握著一柄短刀,看著賀瑤。
賀瑤倒是沒料到是他,但很快反應過來,「阿語讓你跟著我的?」
楚闊沒有否認,「她擔心你。」
賀瑤的臉色緩和了些,「你不必跟著我,你去好好保護她就行。」
楚闊想了下,搖了搖頭,「她讓我看著你,每天回去給她報個平安。」
賀瑤氣笑了,那丫頭倒是學會這招了,她那兒一堆老弱病殘的,「行,你愛跟就跟。」指使不動她,大不了她叫別人去那邊盯著。
楚闊還真就默不作聲的跟著,被發現了身影后,還是明目張胆的就跟在身後,一直跟到了賀瑤住的地方,一個不大的院落內,一些受傷的士兵和餘下的人如今都安置在這裡。
手下自然不放心楚闊,要是這地方被泄露出去,傷員是來不及撤離的,但賀瑤卻沒有讓他趕人,她也好奇這人的身份。
很快,賀瑤的信件就送到了燕京城,彼時已是七月里,炎熱之下,趙恆顯得越發暴戾,在幾個素有好名聲的官員莫名下獄後,終於有看不過去的一些人開始站出來抨擊他,一時間,燕京城中的情況並非派人壓制能夠平息的下去,而忠勇侯府那兒,趙恆又以侍奉的名義,送過來了一個美人。
書房內,顧明淵才剛拿到賀瑤送過來的信件,兩頁的紙其中有一頁半都在指責他如何沒有照顧好阿語,讓她流落到了丹州,指責痛快了之後,才在末端寫了阿語的近況,以及丹州如今的形勢。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顧明淵有意將信壓在了書卷下,「進。」
一個面貌柔美,身姿綽約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湯羹,看人時眼波流轉,聲音都如鶯啼一般的好聽,「侯爺,這是剛煮好湯,您趁熱喝。」
說著人已經走到了桌旁,視線飛快的看遍桌案,從那露出一角的信封上掃過。
碗被放到了桌上,人又朝顧明淵挨近,後背抵著桌案,一手撫上了顧明淵的肩,「侯爺,要不玲兒餵您。」
說話間,她的另一隻手就已經摸向那封信。
但顧明淵快一步按住了書卷,將書卷連信往自己這邊帶,「不必。」
這姿勢過於明顯,玲兒很快就意識到忠勇侯是在詐自己,她反應的極快,袖間落下一柄匕首猛地刺向顧明淵,在他後仰躲避時,手直接抓了信,攥握在手中,沖向窗戶,要跳窗離去。
顧明淵手按著書案起身,一腳踢了桌邊放置畫卷的陶瓷瓶子,摔向玲兒,重重砸在了她的腰身上。
玲兒一個踉蹌摔撲在窗框上,她扭頭見顧明淵是站起來的姿勢,嘴角微勾,「侯爺果然是好了。」
隨即她得意的翻身出了窗戶。
顧明淵並沒有追,只聽見窗外一陣兵械纏鬥聲,等顧明淵拄著拐杖來到窗邊,嚴進已經將玲兒制服,從她手裡奪過了信件。
皇上派人到他身邊,為的就是監視,這個堅持的時間還長一點。
「殺了。」顧明淵面無表情的吩咐,嚴進利落下手,連多一聲都沒有,玲兒就已經沒了聲息。
「侯爺,宮中來問如何交代?」
「給她個偷竊的罪名。」顧明淵從嚴進手中拿回信件,又重復看了最後那幾行字,阿語的情況他自是知曉,只不過從賀瑤的語氣里聽到另一番的描述,頗是思念。
「侯爺,要不先將少夫人接回來,安頓在城外也可。」
「府門口多一個人來送信,他就得到了消息命人來偷,派人出城一事,他必定也會很快知曉。」顧明淵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皇上在侯府外安插了很多人手,侯府內的一舉一動,他都盯的很近,前幾日他就已經提出要調遣勇毅軍一事,等丹州那邊的消息傳來,他一定會坐不住。
「各地已經有人自發組織軍隊,曹家的軍隊也已出發多日,屬下怕皇上到時候直接脅迫侯爺召回勇毅軍。」
「若真到了那時,也就離他讓位不遠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沒有人在他後面守著,或許他真的能坐穩皇位。
可他也不過是一步棋罷了。
「安排一下,我出府一趟。」
嚴進很快安排了馬車,顧明淵一上馬車,消息就被傳回了宮內,已被最近一些事弄的焦頭爛額的趙恆,即刻派人緊盯。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他掃了桌上的所有奏摺,其中十有八九都是要讓他讓位給太子的,「朕才是皇上,朕有傳位的詔書,這些人竟敢如此放肆。」
「皇兄,他們敢如此上書,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趙邑掃了眼地上的奏摺,還是那副模樣。
趙恆眼神一厲,「你是說李家?」
「只要六弟和七弟活著一天,這些東西就少不了,要我說,還是皇上太過於仁慈了。」
趙恆瞥向趙邑,後者淡淡笑著,視線並未挪開,「囚禁他們一日,就有人一日不死心,覺得六弟被冊封為太子,是名正言順應該繼承皇位的人,皇上,謠言傳久了可是會被當成是真的,百姓愚昧,總是願意信自己聽到的,時間長了對皇上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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