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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錦語疑惑,正想問,顧明淵立即轉移她的注意力,「前天你被綁匪帶走後,可聽見他們說什麼了?」
「出城後我就醒了,聽見綁匪說什麼要把阿語帶上山去,等楊公子來救就成,他們能拿到好大一筆銀子呢。」年錦語將前天在馬車內聽到的話告訴了顧明淵。
後者的面色是越發的深沉,他原先只是猜測,如今倒是佐證了。
第七十一章
年錦語在布莊被劫持的事, 並沒有傳開去。
布莊的街坊之間說起來,是有人想劫持錢財,弄傷了掌柜, 這才關門了好幾日,在家養傷呢。
至於當日有過多少客人前去,也早有意壓制之下, 並沒有人提起。
如此過了兩日,燕京城中格外的太平,夜幕降臨後的花街柳巷內,楊家二公子正在春風樓內, 左擁右抱的,好不愜意。
花娘們穿的單薄, 一個個倚在楊二公子身上, 餵酒的,餵果子的, 脂粉香充斥著屋子,已經醉醺醺的楊二公子笑呵呵的看著她們,摟過其中一個親了口, 「晚上就你陪我。」
其餘幾個嗔怪的退了出去, 留下的使著渾身解數侍奉, 但衣裳才解了一半呢,花娘忽然整個人趴在了楊二公子身上, 暈了過去。
被重重壓了下的楊二公子睜開眼, 卻看到一張冷冽的臉龐, 就站在床邊看著他。
他當即被嚇得酒意全無, 「什麼人?!來人啊,快~」
話音未落, 黑衣人一個手刀劈下去,他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楊二公子已經身處一間暗屋,裡面熱的不可思議,渾身汗淋淋的。
他被綁在木架子上,正前方就是一個炭盆,裡面的炭火燒得通紅,將擱在其中的烙鐵也烘的像是要融化一樣。
黑衣人正從牆上取下鞭子,鞭子上的倒刺顯眼的,看的都瘮得慌。
「你,你是什麼人?!」
「你可知我是誰?趕快放了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下一刻,卻是他鬼哭狼嚎的叫聲傳來,響徹了半宿。
同一天夜裡,宵禁將至時,有人匆匆入城,去了二皇子府。
隔天,天還未亮,二皇子匆匆出府上了馬車入宮,與此同時楊二公子一瘸一拐的回到府中,命人悄悄請了大夫後,任誰問了都不說緣由,只將自己關在屋內。
早朝之上,待趙睿稟明常山之事後,身子已有所調養好的皇上面露了讚賞的神色,「睿兒心思沉穩,這件事做的不錯。」
「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趙睿顯得不卑不亢,緩緩退了下去。
正好與趙恆齊步時,趙恆衝著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恭喜六弟啊,又讓父皇看重了些。」
「不過是分內之事。」
趙恆揚了揚眉,沒再說話,聽著其他人稟報,在提及北疆之事後,忽然上前,「父皇,昨日兒臣收到了一個消息,大為震驚。」
上朝已有大半個時辰,皇上臉上有些許疲累,「何事震驚?」
「是有關於兩年前,顧將軍率兵攻打北遼,敗在乘意將軍手下之事。」趙恆故意語調緩慢,還頓了頓,「昨日兒臣才得知,其中竟另有緣由。」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一片譁然,本來都昏昏欲睡的齊和豫,登時有了精神,包括晉安侯他們,視線都齊聚到了二皇子身上。
趙睿也忍不住看他,腦海中閃過數種猜測,卻一樣都抓不准,可看他那神情,趙睿的心不由自主的緊了下。
皇上眉頭也跟著皺起來,「兩年前的事有何緣由?」
「兩年前顧將軍定下三役,前兩役都很順利,北遼軍節節敗退,捷報到京城,第三役還未打,大家都覺得是穩贏的,但卻出了那麼大的變故,其根本原因,與六弟有關。」
趙恆這回沒有停頓,而是順直而下,「有人拿著六弟的令牌奔赴北疆,在顧將軍不知情的情況下,混入了勇毅軍內,跟著顧將軍他們上了戰場,顧將軍因這一變故,身卷戰車之下,深受重傷不說,勇毅軍折損五千兵力,還戰敗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站出來給六皇子說話,「二皇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勇毅軍軍規森嚴,又豈時外人能隨意混入的。」
齊和豫一聽都不太樂意,他抬頭時,就見晉安侯護女婿的心也是很強烈,他朝前邁了一步,「楊大人,照你這麼說都還得是顧將軍自己的不是了。」
正要爭執起來,皇上身邊一聲「肅靜」,大殿上又頃刻安靜,皇上看著底下的兒子,他先問了趙睿,「你可知道這件事。」
趙睿如同被架在了火上,今天上朝之前他對這件事是一無所知的,前幾日又才剛剛發生過七弟命人綁架顧少夫人的事。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顧明淵所為。
可消息是在二哥手中,難道明淵與二哥合作了?
不會的,他的性子斷然不可能與二哥那樣的人為伍。
但問題必須要回答,在事情尚未清楚之前,他不能認下任何,「父皇,兒臣並不知曉此事。」
皇上這才又看向趙恆,「此事重大,你從何而知?」
「北疆營中,有很多人都看到過顧將軍的副將,將一個小兵帶了進去,此人就是用了六弟的令牌,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審一審營中之人,當日也有許多人看到那小兵忽然闖出,導致顧將軍受了重傷,本來那一場仗他是勝券在握的,若沒那意外,乘意將軍的頭顱早就被顧將軍砍下,如今那北遼可是要降於我燕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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