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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來往也不用多少路, 將軍自然是住在府里更妥帖一些。」嚴進關切他的身子,實在是不能理解怎麼就忽然要留住都城營了呢, 「再說您這得好幾日見不著少夫人呢。」
「出去。」顧明淵淡淡下令。
對上顧明淵的目光後, 嚴進只能把這一肚子的話給憋了回去, 走出書房時心裡還犯著嘀咕, 怎麼忽然間的,將軍就又冷了許多呢。
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啊。
入夜, 年錦語坐在梳妝檯前,說起白天阿慈養的老驢的事。
「相公,那老驢還喜歡吃果子呢,阿慈總會去市集買一些掉下來的小果,帶回給它吃,我們不還有個果園麼,平日里種的那些也都送了人,不如今年秋收了送些過去。」
許久都沒有回應,年錦語轉過身去,發現顧明淵已經躺下了。
她揉開手中的脂膏,站起來,小花色的內襯衣裳,垂著的兩顆小絨球隨之晃了下。
年錦語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見顧明淵眯著眼,便湊近。
「相公?」
顧明淵:「……」
時辰其實還早,考慮到顧明淵明天要早起去都城營,年錦語沒再叫他,但這不妨礙她端詳相公。
年錦語懷裡壓了個軟枕,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眉眼鼻尖,再到他微微抿著的嘴唇。
年錦語歪了歪腦袋,湊近瞧著,繫著的小絨球隨之落下來,在顧明淵臉上輕輕蹭了下,又從他脖頸那兒收了回來,一陣的癢。
「……」
發現顧明淵閉著的眼眸,眼睫毛動了下,年錦語輕哼著曲調,伸手輕輕撫了下他的眉宇,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相公,我們將來的孩子,像你一定很好看呢。」
年錦語還記得好幾年前,顧明淵初戰告捷時歸來的情形,明明也才是剛長大的人,卻有著率千軍的氣魄,當時他的臉上還滿是少年氣息。
之後侯府舉宴,娘帶著她前去,她也只是遠遠瞧著,並沒有上去打招呼,因為他太忙了。
入宮面聖,又要與交好的朋友相聚,年輕時總在家閒不住,過不了多久,他就又回北疆去了。
「若是個男孩,相公可以教他騎射,練功夫。」年錦語頓了頓,不自覺笑了,「然後阿語就帶著女孩在旁邊看,相公你說好不好。」
寂靜無聲,年錦語抱緊了軟枕,下巴扣著靜靜看著他。
片刻,她眼眸底下的人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近在咫尺,年錦語親了親他的嘴,小臉紅撲撲的。
她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孜孜不倦的探索,用她生澀毫無技巧的方式,輕啄著,又小心的探入。
唇齒間賦有的淡淡薄荷香,是茶鹽的氣息,溫熱中還有她身上淡淡的凝脂香,無一不在挑動著顧明淵的意志力。
裝睡是行不通的。
而她總是有辦法讓自己失控。
在他剛剛才有所決定和堅持的時候,她總能輕而易舉的打碎。
顧明淵睜開眼,將她推起。
年錦語眨了眨眼看他,見他醒了,笑眯眯,「相公。」
說著便想要抱他。
可顧明淵卻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放到了一旁,隨後把軟枕放到她懷裡,「睡吧,時候不早了。」
年錦語錯愕的很,想追問,顧明淵先一步側過身去,背對著她。
懷抱著軟枕的年錦語,被他忽然的冷漠弄的不知所措,相公這是怎麼了?他之前明明很喜歡貼貼抱抱的。
是因為她親親他不高興了嗎?可之前也不會啊。
年錦語也不是肯服輸的性子,正想要靠近,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明天要早起。」
安靜了片刻後,顧明淵感覺到身後的熱意褪去,在之後,是她窸窸窣窣卷被子把自己團一起的輕微動作。
這夜裡,他數次聽到她翻來覆去,卻硬是沒有轉過身去看。
直到黎明到來時,她才安靜下來,顧明淵也沒再休息,直接起來,帶著嚴進去了都城營。
被凌晨喊起來的嚴進打著哈欠,也不敢對臉色沉沉的將軍說些什麼,到了都城營後天色才顯灰沉沉。
輪椅推進去的動靜又讓值守的那幾個士兵振了精神,一刻鐘後,田實他們在睡意惺忪中被叫起來,穿著單薄的衣衫,齊聚在了場地內,開始了一天的嚴酷訓練。
太陽升起時,稍作休息的眾人趴倒在地上,連胳膊都懶得動彈下,恰好陳慧過來送煮好的茶湯,見他們這副模樣,「不是才訓了一個時辰?」
「什麼一個時辰,這都兩個時辰多了,顧將軍吃錯藥了吧,怎麼一來就加訓,我這腿感覺要斷了。」
話音剛落,他們身後就飄來了嚴進涼颼颼的聲音,「將軍最近會住在都城營,所以不僅要加訓,還會時不時的突擊。」
哀嚎聲遍地,齊和易直接擺爛癱倒在地,「乾脆殺了我得了。」他寧肯回家被大哥磋磨,也不要在這個閻羅王底下受訓了。
相較於這鬼哭狼嚎,陳慧的臉上卻多了抹喜色,顧將軍要住在這,那娘娘那兒總能有交代了,說不定這回能讓她回宮了。
青朴院內,起來後不見顧明淵的年錦語,小小的失落了下,連早食都沒什麼胃口。
雲梳她們面面相覷,以為姑娘是因為姑爺去了都城營不回來而掛念,便安撫她想去看姑爺隨時都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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