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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以北百里地外的束川出事了。
去年剛修建的堤壩,臨要放水灌溉農田時出現了崩堤,大量的湖水往壩下沖,衝垮了幾十戶人家,死傷有十餘人。
而這堤壩就是工部承建的,主要負責人是李侍郎和晉安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幾個人被召見,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後,連消息都不曾放出來。
「你去一趟周家,講這件事告訴他,他知道該怎麼做。」顧明淵沉思片刻,讓嚴進儘快回城一趟。
「是。」嚴進聽到窗外傳來的笑聲,「少夫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暫且不必讓她知道。」
嚴進很快離開別莊,入夜,年錦語正與顧明淵說起白天的葉子牌,對自己把把都輸覺得很不可思議,「相公,我的牌明明比她們好。」
顧明淵提醒她翻牌,「玩的可開心?」
年錦語點點頭。
「開心就好,輸贏不重要。」顧明淵指了指小桌上,年錦語頓時耷拉了小臉,又輸了。
讓了幾張牌依舊沒能輸掉的顧明淵也很無奈,就阿語這反應速度,拿一手絕牌都不一定能打的贏,「下回你抓牌,我幫你打。」
「還能這樣?」
理論上不能,「當然可以了。」
年錦語挨到他身旁,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眉宇,「相公你有心事?」
「嚴進下午來時說了些事。」
「很嚴重嗎?」
「不嚴重,我會解決的,別擔心。」
年錦語嗯了聲,半響又輕輕道,「相公,阿語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心裡有點慌。」
顧明淵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就算有什麼事,有我呢。」
「那阿語晚上能不能和相公一起睡。」
「……」
年錦語連忙保證,「我一定會很乖的,絕不亂動。」
顧明淵微眯了眯眼,這話聽著耳熟,三天前她也是這麼說,然而就算不是一條被子,這床再大,她都能睡出花樣來。
年錦語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顯得格外可憐,「阿語今天心裡特別不安。」
明明意猶未盡的那個應該是他才對,可反倒她表現的像是嘗了什麼甜頭,要親親抱抱,總往他懷裡鑽。
只是苦了他……
最終年錦語還是得逞了,顧明淵隔著被子摟著她,很快她就睡著了。
深夜裡,此時的晉安侯府中,卻不太平。
關氏等在前廳,一會兒走出去瞧,一會兒又回來,走了許多趟心都不能平靜。
「你過來坐著!」年老夫人實在是看煩了,要關氏回去坐著等,「多大的事,慌張成這樣。」
「娘,李大人昨天入的宮都還沒回來,束川出了這麼大的事,去年老爺在那兒呆了兩個多月呢,定是要問責。」關氏哪裡坐得住,丈夫在工部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岔子,這一回卻出這麼大的紕漏,怎麼都想不明白。
「就算是要問責,那也會將事情查清楚!」年老夫人其實心裡也著急,「派人去問了沒?」
「問了,都派去問了,但裡頭什麼情況沒個人知曉。」若放在刑部那也就罷了,疏通下關係能知道個好歹,如今是在宮中。
「行了,都這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年老夫人站了起來,將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關氏嘆了聲,連忙上前扶她,「娘,您先去休息,這有我呢。」
「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
關氏嘆了聲,「我這不是心裡害怕,娘你可還記得十年前莫家那會兒。」
年老夫人面色一凝。
當年莫家出事時的狀況,可謂是突然。
忽然的受召入宮,緊接著莫老爺就下獄了,在外的莫老太爺緊跟著回來後被關,短短几天莫家就空了。
「自己嚇自己!」年老夫人呵斥,「就算真是侯爺的責任,那也有論斷,你別胡思亂想!」
話正說著,管事匆匆進屋,「回來了,回來了,侯爺回來了!」
關氏急忙忙扶著年老夫人出去,迎面就是年鶴渝攙扶著晉安侯回來,早晨受召時還精神奕奕的人,這會兒卻憔悴的宛如受過重刑,路都走不穩,需要長子攙扶著。
「娘。」晉安侯虛弱的喊了聲,又擺了擺手,一旁的年鶴渝連忙解釋,「我在宮外接著父親的,由幾個宮人攙扶出來,連李大人一塊兒,都放回來了。」
「先回屋休息!」年老夫人見兒子話都說不出,當機立斷,「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先讓父親去休息。」年鶴渝攙扶著晉安侯回了主院,人躺下後,晉安侯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關氏擔憂的眼眶紅紅,親自侍奉著換了衣裳又給他餵了些吃的,叫人去請大夫,將兒子拉到了屋外,「你好好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本想去刑部打聽下,就在宮門口看到了嚴家的馬車,嚴老國公與嚴大人從馬車上下來,讓我等一等。」
年鶴渝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後來就看到父親和李大人一塊兒被人攙扶出來。
「嚴老國公入宮應該就是為了束川的事,聽父親說,嚴大人請命調查堤壩一事,就將父親和李大人先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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