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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六皇子待你不誠,過往交情就不算了,往後他就只是六皇子,和二皇子殿下他們一樣。」
見顧明淵沒說話,年錦語靠近他,抱住,輕輕拍拍他的後背,「相公還有阿語啊。」
崩了好一會兒顧明淵見她這麼認真,沒忍住,輕笑出了聲。
年錦語這才察覺他是故意的,臉頰騰的一紅,即刻分開,「相公故意的。」
顧明淵眉眼裡滿是笑意,倒也不是故意,但見不擅長說謊的她遮遮掩掩的樣子很可愛,就想著逗逗她。
年錦語見他笑得開心,鬆了口氣,「相公不生氣了?」
「以前很生氣,慢慢地就釋然了。」顧明淵想了下,「說到底,是我以前不懂事,沒有分清何謂君臣,想的太簡單了。」
因為從小在一塊兒,做什麼事都互相兜底,幾乎是沒有秘密,十幾年的情誼下來,顧明淵很多時候都是先將趙睿看做自己的好友,再是皇子的身份。
甚至在齊和豫與宣王交好時,他很自然的就偏向趙睿,也願意為他去做些事。
大皇子出事後,太子遲遲未立,幾個皇子明爭暗鬥的,趙睿想要什麼他當然清楚,也儘自己所能在幫助他。
直到趙晏偷偷拿著他的令牌去北疆,混入軍中,那樣魯莽的衝上戰場,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
對顧明淵而言,不僅僅是他深受重傷,雙腿廢了,更重要的是,他信任的下屬背叛了他,讓趙晏混入了軍中,還有那本來可以打贏的仗,最終讓敵軍囂張離去還折損了五千勇毅軍。
現實給他上了血淋淋的一課,告訴他這才是君臣,不論他如何的推心置腹,他都沒有全然信任。
回到燕京後,劉貴妃的暗示,對事實的隱瞞,七皇子的「休養」藉口,都在扇醒他。
趙睿有苦衷,為大局的隱忍和迫不得已。
他顧明淵也有要護著的人,他肩負那麼多將士的性命,背後不也承載著無數家屬的期盼。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七皇子魯莽不顧後果導致。
「相公,不說了。」年錦語抱住他,低聲哄著,「不說這些了。」先前爹爹就是和相公說起北疆的事,才導致他吐血。
「現在沒事了。」顧明淵撫了撫她的頭髮,「我已經看開了。」
之前每每想起這些事,他就情緒激動,但現在他有了抉擇,一切也就不難了。
他承擔起自己少將軍的職責,不辜負祖父的期待,護住他想護住的人,這就夠了,至於這什麼君主大業,就讓他們折騰去。
「相公不是小小將士,相公是勇毅軍的少將軍,是鎮守北疆的勇士。」年錦語認真糾正他,眼神寫滿了我家相公頂頂厲害。
「嗯。」顧明淵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緩緩的,親吻住了她。
如是雨後的甘甜,驟然將藥的苦澀沖淡,剩下的全是她的甜美。
輕哼聲響起,顧明淵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懷裡。
她的身子很輕,一抱就能坐到自己懷裡,隔著暑夏薄薄的衣衫,緊挨的炙燙,夜裡的涼風都吹不散這一室的驟熱。
衣領不知什麼時候敞開的,小巧的扣子垂掛著,時而觸過她的鎖骨,白皙的肌膚上點點紅暈染開。
顧明淵輕啄而下,年錦語情動時低聲哼哼著,手便揪緊了他的手臂。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床上,顧明淵的眼眸驟然清明過來,抱著已經軟綿綿的年錦語,埋頭在她青絲間,呼吸粗重。
年錦語這時也才反應過來,不行不行,相公還在養傷,還不能生娃娃。
於是她連忙要下床,但人還發軟呢,只好讓顧明淵扶著,好不容易把衣領扣上,屋內那氣息仍在,她望了會兒顧明淵。
「……」猛地一個清醒,站了起來,「我,我去看看藥好了沒。」
穿上鞋子後,她連忙往外走。
才走幾步,迎面就遇上了端著藥的阿慈,看到年錦語滿臉通紅,「少夫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年錦語連忙捂住自己臉頰,「是天太熱了!」
「今天不熱啊,晚上還挺涼快的呢。」阿慈一臉天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年錦語被問的臉更紅了,「沒,沒有,你給相公送藥?我來吧。」
說著就從阿慈手裡接過藥,轉身走了兩步又進了屋。
本想看看書降火的顧明淵看到年錦語回來,「……這麼快好了?」
「嗯,阿慈把藥送過來了。」年錦語端過來,接的剎那,手指的觸碰都惹的人一陣酥。
顧明淵一口喝下苦澀的藥,整個人瞬間的神清氣爽,得,這下是真的降火了。
屋外阿慈一臉疑惑的回到藥房,嘴裡嘟囔著什麼。
秀央正在看爐子上的藥,見她這樣子,「藥送過去了?」
「少夫人剛好出來,就拿進去了,但少夫人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臉紅紅的。」
秀央只是將手中的藥材交給她,「第三個爐子,加半兩,半個時辰後再加一兩。」
阿慈點點頭,將藥倒進去後才問,「為什麼要分次加?」
「藥效不一樣。」秀央從架子上取下幾樣藥,放在槽子裡研磨,「煮的時間不一樣,揮發出來的藥性也不同,這些等你回到南疆能學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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