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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錦語臉上頓時綻開了笑意,雙手就附在了他肩膀上,身子自然的倚過來,「嗯,我一切都聽相公的。」
顧明淵垂眸,嘴角微微一動,又聽耳畔傳來她溫溫柔柔的聲音,「相公,聽說趙家公子受了重傷,好些天都下不來床。」
「不必理會。」
「阿語今日還遇到傅昭儀了,她生的可真美。」
「貴妃娘娘好像不大喜歡傅昭儀去福澤宮請安,但我覺得,傅昭儀人挺好的。」
顧明淵抬了下眼眸,「你覺得誰不好?」
年錦語氣鼓鼓道,「傷了相公的人不好。」
自己的小妻子張牙舞爪是什麼樣子的?
顧明淵看著她努力皺眉,試圖做出兇巴巴的模樣,臉頰脹鼓鼓,又可愛的不得了。
顧明淵沉聲笑了,還是沒忍住,抬手重重按在了她的頭頂,「行了。」
那一剎那的笑容,宛若是清風撫堤,看的年錦語瞬間的呆住,眨眼的功夫臉頰通紅,「相,相公笑了。」
顧明淵即刻收了神色,「出去罷。」
年錦語卻不肯,一下湊近,伸出手指在他嘴角戳了下,往上勾,對他這樣的嘴角弧度才有些滿意。
「相公你多笑一下,阿語覺得這樣更好看。」
顧明淵垂眸,就這麼看著她,視線相撞,她這才意識了什麼,紅著臉連忙後退。
但她身側就是桌子,莽莽撞撞的就要撞上去。
顧明淵手快的拉了回來,年錦語那極輕的身子一下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無師自通的,她的手臂又環繞了他的肩膀,而他的手,就在自己的小腰肢上。
竟是詭異的和諧呢。
四目相對,竟一時間誰都沒出聲。
書房的門是敞開的。
本要跨進來送吃的雲梳,閃電般的後退,險些錯步時,被身後的阿符穩穩拖住了腰。
阿符第一時間檢查托盤內的吃食有沒有撒,隨後才疑惑,「你被什麼撞出來了?」
說著要探頭進去看,雲梳連忙拉住她,「炊珠在廚房裡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阿符眨眼就沒了蹤影,哪管書房的什麼事。
雲梳這才鬆了一口氣,第二回 了,她第二回撞見姑娘也姑爺親近。
得讓嚴進多注意些,別讓人誤闖才是。
書房內安靜了許久,反應過來的年錦語這才滿臉羞澀的起身,顯然腦袋瓜子已經糊糊了,「相公餓了嗎?雲梳怎麼還沒來?沒到時辰呀,我去看看……」
顧明淵看著她自言自語的出了書房,整個繃緊的身子才鬆懈下來,周身縈繞的都是她的香氣,他幾番壓制才能將呼吸平穩。
他轉眸看向桌上的圖紙,這是宣王讓齊和豫送過來的,是北疆外六部的圖紙,遼闊的地域,橫亘的城牆,無一不是在將他往過去的回憶里牽扯。
如今看似平靜的北疆,實則暗潮洶湧。
他這一受傷,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乘意將軍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捲土重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沒了他震懾,其餘五部也會蠢蠢欲動,二皇子能去上陣,卻不可能去捨命,如今靠賀家在那兒是遠遠不夠的,而聖上的心思,又難琢磨。
宣王想傳達的意圖很簡單,即便是他如今這幅樣子,也能培養自己的勢力,都城營只是個開始,里面的世家弟子難訓,但要訓的服,就都是他的箭矢。
緩緩的合上手中的圖紙,顧明淵靠在椅背上,香氣微散,還有她嬌俏的模樣在他的眼前出現。
重傷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淪,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每每想起來那些事都是夾著背叛的痛,讓他無顏面對那些死去的戰士,恨不得自己爛泥一樣死在這深淵裡。
可她的出現,將他從那黑寂中拯救了出來,即便是他仍在深淵,也有了想做的事,想保護的人。
他要她沒有後顧之憂的活著,縱使哪天自己不在了,也無人能欺負她。
第三十章
隔天陳慧便在都城營里見到了顧明淵, 可她想要近身呆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天不亮顧明淵要訓練這些士兵跑步,正午休息時才能在屋內見到顧明淵。
可也沒等她侍奉吃食, 貼身侍衛嚴進會照料他,而她則是被顧明淵給差遣去給一早跑步跑到虛弱的士兵那兒,做肌肉鬆弛。
這對陳慧而言, 宛若侮辱。
「顧將軍,您若不想留我也就罷了,貴妃娘娘命我為你料理膳食,您卻讓我去給那些士兵們看診, 這是何意?」
顧明淵面前八個碟子,都是一早炊珠準備的, 裡面的菜色從魚肉到蛋禽, 還有新鮮的蔬菜,洗淨的果子, 獨屬於年錦語標誌,兔兒似的奶凍。
他瞥了眼陳慧,「你不是說你會看診?」
「可我不是來給他們看的。」
「倘若遇上什麼情急之事, 有受傷之人, 你也是守死了在我身旁, 不去給人醫治?」
「醫者父母心,我這裡既不需要你照料, 都城營中又沒有像樣的軍醫, 士兵們操練不當傷及筋骨, 你去看一下有何不可?」
陳慧一時語塞。
但她好歹也是個正經姑娘家, 從小送入宮學醫,照料的不是貴人就是小公主小皇子, 要她給一群糙漢子看診,未免也太讓人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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