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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蹊蹺了。蘇雅記得很清楚,她記得巴德希說過將阿爾法主席關押進地牢是龍主下得命令。
可這說辭和眼下的情況完全對不上,龍主完全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搞不清楚,怎麼看也不像是對方下得命令。
「荒謬至極。」龍主動了動嘴唇,周圍的龍族皆是忍不住一哆嗦。
「懷疑伊夜芙特夫人忠貞的人是誰?讓阿爾法驗親的事又是誰提出來的?」龍主目光威壓全場。
「是約克親王。」不等他人反應,大長老搶先一步回答。
「我……我……」約克扶著腦袋吞吞吐吐,他先是看了眼大長老,接著又看了眼蘇雅,咬了下牙,「是我提出來的,但我也是不想龍主被矇騙!而且不是我一人心懷疑慮,很多人都和我一樣,這種情況讓皇子出來驗親不是最好的澄清嗎?」
見龍主態度陰晴不定,大長老輕咳一聲:「龍主,聖骸已經請出來了,還是委屈阿爾法皇子驗一驗吧。」他低聲說,「要是驗親結果沒有問題,您等會兒再懲戒親王也順理成章。」
還真是個老狐狸。大長老的話都被蘇雅收入耳中,她掃了眼那邊的約克親王,對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隊友賣了個乾淨。
龍主沒有說話,像是默許了一切的發生。
「請吧,阿爾法皇子。」大長老向蘇雅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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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場,悼念之塔。
這裡是祭場的深處,埋葬著偉大的銀色巨龍的骸骨。巨大的脊骨半露在黑色的土地上,就像兩座高聳入雲的白塔建築。
蘇雅跟隨著大長老等人緩慢前行著,這裡是龍族平時禁入區域,有著森嚴的規矩,必須按照著某種規定的路線行走,不然就有衝撞龍族英魂的嫌疑。
「請取血吧,阿爾法皇子。」有人給蘇雅遞來了一把金燦燦的匕首。
在侍者的示意下,蘇雅割開了手心。
「請您觸碰白塔。」侍者恭敬地說。
蘇雅將劃開的手心摁上那乳黃色的龍之脊骨。
「根據族制,血親骨肉相通,如果血液能立刻沁入骸骨,那阿爾法皇子的血脈就沒有問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驗親的結果。當銀髮青年挪開手心,白骨上的血跡赫然已經滲入其中。
「融了!融了!」旁邊的侍者大聲喊著,「阿爾法皇子的血融進了聖骸里了!阿爾法皇子是菲爾多西的血脈!阿爾法皇子是清白的!」
「可惡……」約克親王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但他也沒有在狡辯,直接跪下給龍主請罪了。
大長老很早就告訴過他了,這是一個相當冒險的計劃,最好的時機是在龍主甦醒前逼迫皇子就範,之後就只有賭了。但風險愈大,收益愈大,約克親王沒有抵住扳倒阿爾法皇子的誘惑,最後還是選擇鋌而走險賭上一把。
他想反正賭贏了自己的子嗣就能距離王位更近一步,賭輸了也沒什麼,最多被龍主責罰一通,或者禁足一段時間,總不可能將他自己的命給……
約克親王跪在地上,正在心裡自我安慰著,然而下一秒鐘,他的頭顱就被暴力精準的魔法切割成了兩半。
血花炸開,濃烈的腥味以神聖的祭場為中心瀰漫開來。
一陣森然的惡寒在所有人身上傳遞開來,大長老等人臉色一白,誰都沒想到龍主處決會如此果斷,一眾人誠惶誠恐地跪俯在了地上,等待龍主降罪。
「這是我賜予親王的懲罰,你們有意見嗎?」龍主說,他望著這剩半個腦袋的屍體,眼底藏著利刃揮舞的清光。
無人敢出聲。大概是沉睡太久,這些人都快忘記自己的君主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果然蠢萌迷糊只是最淺層不過的表象,能掌控群龍的人怎麼想都該是一個至強至暴的危險獨|裁者!
再說,約克親王也確實是太能作死,他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真把龍主當活聖母了。
蘇雅對龍主的做法還算滿意,比想象中情況要好一些,至少阿爾法主席的這爹沒胳膊肘往外拐,還算是護著自個兒子的。
看樣子也不需要她付諸武力去解釋了,有龍主給阿爾法主席撐腰,一切誤會也都迎刃而解,後面只要想辦法幫阿爾法主席恢復容貌就行了。
蘇雅無聲地舒了口氣,心想自己應該馬上就能功成身退了。
這時有侍者跌跌撞撞地闖進了祭場裡。
「你在做什麼!這哪裡是你胡亂闖入的地方!」大長老怒斥侍者無禮的行徑,其實他心裡還挺慶幸的,因為這種時候正需要轉移龍主怒火的對象。
「出現大事了!阿爾法皇子躺在偏殿裡。」侍者神色驚恐,「我們無法分辨不出來真假,有兩位阿爾法皇子殿下。」
大長老愣了一下,臉色忽然變了,他轉頭看向站在悼念之塔的銀髮青年,又快步走了過去,看向被侍者們強行抬來的另一位銀髮青年。
那人正是他們之前看見的臉上覆蓋上鱗片的阿爾法皇子。
「兩個阿爾法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長老想不明白,一個阿爾法皇子通過了滴骨驗親的測試,另一個阿爾法皇子正是他們昨日見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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