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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一處堆放雜物的小角落，空間逼仄，東西雜亂，他們兩人勉強可以站下，虞洛芽被堵在牆壁與他中間，她仰起頭來，看向他的臉，他的臉一半被月光照拂，一半被隱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是分裂的兩個個體。
一半明，一半暗。
少年察覺到她的視線，垂下了眼瞼來看她，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
虞洛芽大膽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珠子裡面藏著一絲絲的怨火。
少年輕眨了一下睫毛，探究的意味更深。
虞洛芽感覺他們兩人就像是在演一場啞劇，誰也不說話，就用眼神來交流。
少年的長臂抬起，按在她後面的牆壁上，彎腰湊近她的臉，直勾勾地鎖住她的眼睛，似想將她的眼珠剖開，看清楚裡面那一絲怨到底來源於什麼。
他忽然的靠近令虞洛芽心跳一慌，被一個俊美反派壁咚，她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她慌張地垂下了眼皮，可是少年卻不肯放過她，他向她繼續靠近，命令道：「看我。」
虞洛芽被迫抬起了眼，看到少年挨得她好近，鼻尖仿佛要觸到她的鼻尖，一雙桃花目里是兩個自己的倒影，正茫然無措地望著他。
他的呼吸撲在她面上，一股淡淡的杏花酒包圍著她，令她心馳神搖。
院子裡，那個僧人手提著燭燈在院裡走了一圈，低低自語：「小傢伙又跑哪兒去了。」
然後，他就又回房裡去了。
直到他房間里的燈再次熄滅，虞洛芽才鬆了一口氣。
面前的雲雁卻遲遲未退開，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然後打算跑走，可是他卻按住了她的一隻手臂，「跑什麼？」
虞洛芽的臉頰有點熱，正欲開口講話，少年就拿出了一張符紙放在她手裡，她訝異地抬頭：「嗯？」
他漫不經心地道：「不是暗戀我麼？送你了。免得你天天模仿我的筆跡。」
說罷，他就轉身走出了這個雜物角落。
「？？？」
虞洛芽看著手中的這張定身符，上面的硃砂看起來才幹不久，應是今天新畫的符紙。
她有些哭笑不得，他還真信了自己暗戀他？
好吧，至少沒說她偷他符紙了。
第31章 神貓
她跟著走了出去, 回到前院的觀音殿前，封青玄幾人將這裡找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什麼機關密室, 更沒有找到什么女屍。
眾人站在殿裡一籌莫展, 封青玄問：「後院有什麼發現嗎？」
虞洛芽搖了搖頭：「只是幾間普通的僧人住所。」
「先回去吧。」塗山楚走出了殿門, 「我回去再問問崔小姐。」
這一晚，眾人借住在崔府內, 虞洛芽回去之後就回了房間, 她躺在床上回想起那隻貓綠幽幽的眼睛，還怪瘮人的。
次日清晨她出去後，才發現其餘人都已經出門了，這麼早的麼？
現在也不過辰時而已。
她去了崔小姐的閨房, 見她此刻睡得正熟, 她一向晚上精力旺盛, 到了白日就是補覺的時候。
她沒有打擾她, 慢慢悠悠也出了門，在街上買了一點早飯, 往著城北觀音廟的方向走去。
「姑娘，姑娘！」旁邊的街道上有人在給她揮手打招呼，她轉過頭去, 看到是那個賣丹藥的年輕少年。
她向著他走了過去，還未走到, 後面就出現了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詫異地轉身, 看到是雲雁按住了她。
「雲師哥？」
「跟我走。」
「啊？可人家在給我打招呼呢, 我去問問他叫我什麼事。」
雲雁卻摁住她肩頭不放：「不許去。」
「哈？」
為什麼？
一大清早就來找她麻煩？
而這時, 許命離已跑了過來找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他一把拍開雲雁的手，道：「姑娘早，要不要跟我說說你們捉妖的進展？」
虞洛芽嘆了一口氣：「沒什麼進展呢。」
她隨口一問:「城北的那座觀音廟，你去拜過嗎？」
「觀音廟？」他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拜那玩意兒，怎麼？你要去求姻緣？」
「不是不是。」虞洛芽擺擺手。
「不過啊，聽說那座廟挺靈的，一般你去求姻緣都能成。所以即使它位置偏僻，香火也一直不斷。」
「那麼靈驗麼？」虞洛芽持懷疑態度。
「靈。上次城裡的萬年單身漢張麻子連著去觀音廟拜了一個月，後來還真娶上媳婦了。」
「還有那王大人的小妾，多年來無子，結果去拜了拜，還真懷上了。」
「所以，城裡的人都說那兒是神廟，你要是想求姻緣，趕緊去拜一拜。」
虞洛芽瞅了一眼雲雁，道：「我才不求呢。」
許命離望向雲雁，笑著說:「那你去求一個？」
雲雁轉身就走，理都沒理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娶一個了，我看你同門的師姐師妹們就很不錯。」許命離扯著嗓子大喊。
虞洛芽趁機趕緊溜了，她跟著雲雁一起，問:「其他人呢？」
「去找二叔了。」
「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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