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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男人慢條斯理地將電話掛掉,氣定神閒:「如果一直打不通電話是因為什麼?」
陳輝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
趙陽一看他哥也不說話裝聾作啞的,咬咬牙,硬著頭皮接道:「很可能是因為您被對方操作拉黑了。」
此話一落,藥堂里沉寂半天。
「哦,這樣。」宋京墨好脾氣地點點頭,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白色的袖子上,襯得人謫仙般不染紅塵。
他桃花眼抬起,平靜溫和地看過來:「那我的事情處理完了,走吧。」
這人平靜溫和得氣場強大,差點壓得趙陽喘不過氣來。
一見到他如此配合,趙陽鬆了口氣,肯配合就好,他拿起一邊的繩子,陳輝就狠狠給了他一個暴栗。
老爺子的原話是給我把人綁回來,自然不敢不從。
趙陽委屈地抬頭看他哥。
身側的男人見狀,眼眸溫和,平靜地伸手舉到他們面前。
手指修長,手腕嶙峋,指腹卻帶著薄薄的繭子,一看就是常年練劍之人。
「是老爺子為難你們嗎?不必擔心,如何我都配合。」他望過來時,含笑的眼眸像是一泓粼粼春水,窗外萬籟失色。
趙陽還要拿繩子,被陳輝一把扯了扔到地上。
陳輝正色道:「老爺只是讓我們帶您回去,車子已經在老宅門口了,您準備好就可以上車了。」
「好。」宋京墨平靜應了,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無論舉止還是言行,都無所畏懼,泰然自得。
陳輝暗暗鬆了口氣,足以見此人心底之強大。
無論如何,他都是宋家的大公子,唯一的繼承人,他們身為下屬的,就算老爺子有令,也不能這麼不顧禮法尊卑將人綁過去。
此舉,也是老爺子的試探。
陳輝思忖完,剛要跟著出去,卻聽到身後一道蒼老聲音。
「哎,小兄弟,等等。」杜若剛剛在整理藥材,鞋底和袖口沾了藥材上的泥土,袍子都沒換就追了過來,他步履有些蹣跚,陳輝等了片刻,問:「杜若師父,還有什麼事情嗎?」
老頭兒盯著男人已經出了院子的身影,愣神半晌,渾濁蒼老的眼眸里似乎濕潤了,他將手裡的東西往陳輝趙陽兩兄弟手裡塞。
「京墨去了北城,你們......你們要好好待他........」
趙陽低頭一看,是那種老式的金耳墜金項鍊,上面已經斑駁,卻沒落塵土,顯然被人保管得很好,經常擦拭。
出了小院,他才到聽到陳輝說。
「這物件兒,是早時候結婚的時候,男方給女方的東西,杜若師父終生未娶,便一直留著,是家裡母親給的,極為珍重。」
「師父從不重錢財,一生清貧,沒什麼值錢物件兒,如今卻把這東西交給了你我,想來對大公子看待得極重,已經視若親兒子了。」
宋末眼光不差,敢放心地把繼承人交給一個老頭子不聞不問,想來心裡是有一把衡量標尺的。
杜若一心向醫,既有肝膽之氣,也有俠骨柔腸。
向醫,意味仁慈,行善。
他親身力行,以自己的言行舉止,硬生生將一個不懂世故暗藏殺戮之心早已麻木的狼崽子教成會共情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杜若沒去送,倚在廊下,看著車子越開越遠,忽地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就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哭不得笑不得,咳嗽得脊背躬起來。
上次書信,他未如實所言,老爺子這懲罰來得夠狠。
滿屋子的醫書留給他,
滿倉庫的藥材留給他,
卻帶走了他最寶貝的。
這一下子,將他的畢生所學,全部精血,一下子就帶走了。
人老了,老了啊。
第34章
連雨不知春去, 一晴方覺夏深。
時間轉眼到了九月初,北城大學開學的時間。
北大不愧是國內雙一流重點培養大學,校門口大紅橫幅掛著「歡迎新同學」, 化學系學長學姐做的空飄氦氣氣球帶著飄空條幅在空中飛揚。
南峰遠在外地出差,本來想明天請假來送, 被南星拒絕了, 不給老爹反應機會, 提前一天來報導,前腳進了校門後腳才打電話得意洋洋地跟老子嘚瑟, 氣得南峰在電話里臭罵一通。
一進校門, 就有學長來幫南星拎箱子, 笑眯眯地問她要去哪個系報導。
她前腳進來報導處, 後腳傳言就飛了一樣傳遍了北大,政法學院法學系來了個超級無敵可愛的甜妹!!!
南星辦完報導手續, 跟著耳邊絮絮叨叨的學長來到分配的女生宿舍。
現在正值報導時間,女宿里沒有電梯, 都是樓梯,為了方便家長們可以幫孩子把行李箱拎到高層宿舍, 所以沒有限制進出。
「學妹, 我幫你把行李箱拎上去吧。」幫著南星拎箱子的學長躍躍欲試,想著拎完了嘚瑟一手男友力, 順路朝人要個微信。
南星微微一笑:「好啊,不過我的箱子有些重,學長拎不了不要勉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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