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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苦笑一聲:「有時候我就想,反正都是搭夥過日子嘛,實在不行咱倆出國領個證得了。」
對面遲遲沒有動靜,田野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中:「喂,你幹嘛呢?我瞎說的,你別當真啊。」
程舟現在哪敢說話,她打著電話走路沒過腦子,全憑肌肉記憶走到公無渡河這兒了。
恰遇上邢者推門而出,和她面對面走了過去。
第64章 茶話
那晚, 當邢者的身子倒過來時,程舟還真以為是巧合。
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麼平地也能摔,但很快就合理認為看不見的話, 掌握不好平衡大概也是很正常的吧。
場面和第一次相遇時驚人相似,程舟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否則他這一下肯定摔得不輕。
但是, 也不好說是怕被認出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程舟很快就條件反射地鬆了手,邢者險些因此重新摔下去。
好在踉蹌一下後還是靠自己的力量站穩了。
他就像當初一樣忙不迭地道著歉:「真不好意思, 我不太方便……謝謝啊, 你沒事兒吧?」
而此時的程舟就像個徹頭徹尾的怪人, 她一句回應也沒有,只是一聲不吭地繞過他,然後鑽進了公無渡河。
但邢者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手心裡還留著毛絨絨的觸感——果然天冷了,再抗凍的人也開始加衣服了,程舟穿了件摸起來很鬆軟的外套,外套下的手臂也還是那麼的纖細柔軟……
正這麼想著, 邢者耳朵動了動,他聽見公無渡河的窗戶縫裡傳來微小的說話聲。
「小舟?你怎麼來了,你不說今晚休息了嗎?」
「路過,這就走……他來幹嘛?」
「找你的吧, 具體沒說。沒事兒, 幫你打發掉了。」
「好吧, 謝了。」
*
公無渡河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大學生, 學藝術的, 懂很多調酒相關的知識,有些質量不太好的朋友, 很可能自己也會滿嘴跑火車……但對他還算客氣——也可能是對殘疾人客氣。
這是邢者目前對他的印象。
因為到底還是很在意,回寢室後,邢者就詢問了這段時間來除了分手當事人以外過得最崩潰的人——小周。
一般人很難想像小周最近過的是什麼日子,從接到田老師簡訊說「邢者分手了」開始,他就膽戰心驚。而邢者這人呢,白天人前看不出任何問題,話都不多說一句,一到夜裡就嗚嗚的,瘋狂擦鼻涕,還捶床。
那動靜還是挺驚悚的。
小周就覺得田老師好像對他有什麼誤解,他也是個全盲,邢者要是想不開哪是他能拉得住的。所以每當深更半夜被抽泣聲吵得半夢不醒時,小周就迷迷糊糊地盤算這屋裡要是真出人命了他怎麼辦,是要換寢室還是直接辭職回家休養。
好不容易這兩天消停了,小周還以為他是不惦記了,結果這趟回來張口就是:「小周,我想跟你打聽一下,公無渡河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周的第一反應是:「……這你不得比我熟嗎?」
邢者靜了三秒,然後回他:「男的那個。」
*
好傢夥,就是只要是那個酒吧的男女都無所謂嗎?
「你說司旭啊,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街溜子吧。」小周回憶著,「我媽說他挺可惜的,本來能走文化路線,自己非要學藝術,但是學到後來又發現沒什麼天分。好在家裡做生意的有點本錢,花錢上了大學,回來之後就是開酒吧。他這人不琢磨賺錢也不琢磨找對象,喝醉了就聊人生聊理想,估計是滿會說吧,反正把余雷、老么那幾個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口一個司哥地捧著,其實那幾個人沒一個正乾的。」
邢者摳摳手指:「他長得怎麼樣?」
「這我哪知道啊……我媽說好看,但只要是個年輕男的在她嘴裡就是『俊俏小伙』……」
話到這裡,小周忽然想到一個幫他走出自閉的好辦法:「哎,你要真想知道,剛好隔壁正開茶話會呢,一塊兒去聊聊?」
*
因為房型緣故,當初店長做分割的時候不是完全對半分的,隔壁比邢者他們這邊要寬敞很多。
所以邢者他們這邊才住了兩個全盲——他們反正也看不見,不會對寢室挑三揀四,甚至空間小一點更方便他們找東西。
而不明所以的邢者光聽聲音就吃驚隔壁為什麼能塞下這麼多人。
「喲,稀客呀,小邢也來啊。快快快,讓個地方出來,讓我們小邢也融入融入。」一群人嬉笑著就在床鋪上讓了個地方,把邢者也拉了過去。
小周則在自己慣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了,開朗道:「大伙兒聊什麼呢?聊到哪兒了?」
「我說我們探討推拿技術呢,你能信不?」隨著這樣的反問,屋裡一陣鬨笑。
又有人開口道:「要不你再起個頭唄?你想聊點啥?」
小周便還算自然地問了出來:「那個司旭你們有人知道嗎?」
這話一出,其他技師便自動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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