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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換她,獅鷲的心臟對你們暗之眷屬來說應是求之不得的珍饈。」
路德維希心動了,他內心的動搖全部寫在臉上,就連手上抓握有夜的力道也慢慢卸下。
可那雙暗紅血瞳望向有夜時,又流露出一股萬分不舍又莫名其妙的失落情緒。
不過四周進一步收緊包圍圈的雙角獸們卻一下令他亮起雙眼,抓握有夜手臂的力道再次加重。
「嗷嗷嗷!嗷!」
傑弗里用前蹄刨著地面,激動地不住粗粗喘氣。
「你說的對,傑弗里。主菜和甜品都很美味。」
路德維希唇邊的尖牙再次顯露,他似乎也隨著傑弗里一同陷入了某種愉悅而興奮的應激狀態,開口說話時,因天寒引起的霧氣掩蓋尖牙勾起的靡靡銀絲,扭曲那張艷麗魅惑的臉龐。
「所以,我為什麼不兩者都要呢?」
作者有話說:
想要耶耶耶!我渴我渴,想要鼓勵!
第25章 夜路
阿諾德似乎並不想就此與路德維希繼續爭論,他踢開腳邊丟棄的單手劍算作答覆。
而路德維希則冷哼一聲,鬆開拉拽有夜的手,任由阿諾德將有夜攬過去,緊緊護在身側。
有夜終於從他們兩人的鉗制中解放出來,可還沒等她好好喘口氣,不知從何處飄浮而來的暗紅血液就遊走於她與阿諾德身側。
原來路德維希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並催動鮮血化作鐐銬用來捆住獵物。
——啪噠。
鮮血鐐銬扣上她的右手腕,又分裂延伸至阿諾德的左手腕,將他們二人牢牢扣在一處。
兩人手腕間的距離幾乎為零。
因著懸殊的身高差,互相貼著手背的姿勢令有夜只能艱難地吊著手臂,且他們二人腕間鎖鏈的相接處還可與路德維希手中的母鏈連動,令他們像極了被拖行的犯人。
見此,路德維希滿意地抬手舔舐起自己的傷口,眯著眼含糊不清地吩咐。
「把你的晚餐吃掉,我們再出發。你幫著主菜一點兒,畢竟他現在是個瞎子。」
獅鷲可遇不可求。他們熟知自身的弱點,通常不會在夜間遊蕩。
更何況,異種族之間相互獵殺的野蠻時代早已結束,和平里像這樣會自己送上門來,還毫無抵抗自願成為食材的簡直天下奇聞。
但路德維希自是不會拒絕,他存了一點小心思…興許父親用完主菜,心情一好,就把小蛋糕分給他了呢。
路德維希十分好奇人類歡愉時的血液味道,據說那是極上的美味,但父親卻不允許他品嘗。
父親總說那種味道只能從伴侶身上獲取,他還沒有伴侶,但可以從現在開始去學著去飼養血仆。畢竟從血仆身上獲取血液是天經地義,就連父親也管不著。
路德維希的父親是傳統而高傲的血族,處事古板又迂腐。
他遵從傳統飼養血仆,卻無比吝嗇將獠牙刺入血仆身體賜予愉悅的行徑。
就連教導路德維希,也向來只採取最嚴苛的方法。因此路德維希對自己父親是又敬又怕,生怕出點什麼差錯,惹得父親不快。
若是此次父親願意把聖女給他,他就能擁有自己的血仆,或許不久後的將來,他還會去向父親請求下賜永生,接納她成為家族的一員。
但首先…這兔子熟了麼?
人類吃得熟肉究竟長什麼樣?
路德維希一把提起架著的野兔,用指甲劃開皮肉,對著火光仔細瞧了瞧後隨意遞向阿諾德。
「我不懂人類吃的熟食是怎麼樣的,你先吃。」
…等確定沒問題了,他再給未來的小血仆吃,可不能第一次投餵就讓她吃壞了肚子,路德維希暗暗地想。
此刻有夜正坐在兩人中間,路德維希遞向阿諾德的那隻兔子相當於直接大剌剌地橫在她的眼前。
她看看香氣外溢,外皮金黃酥脆的烤兔肉,又看看旁邊一臉冷漠沒有動作的阿諾德,不禁沒志氣地悄悄揉了揉扁扁的肚皮。
說實話,她還真餓了。
世誕祭太忙,有夜基本沒吃上什麼像樣的食物,此刻這隻野兔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可阿諾德壓根看不見她的暗示,只勾起單邊唇角,譏諷道。
「日落不食…你身為血族,哪來的閒情野餐?」
「可她該餓了吧?」
路德維希有些弱氣地反駁。
他只知道人類天黑後需要進食一次,所以才準備了營養均衡的一葷一素,為得就是別把要送父親的小蛋糕給途中餓死了。
可現在聽獅鷲這麼一說,似乎不吃這頓也沒關係?
那這隻野兔怎麼辦,他和傑弗里可都不能吃人類的食物。
所以他這算是好心辦壞事,浪費食物了麼…
路德維希沮喪垂眼,遲疑地慢慢收回手。
有夜見那隻野兔與她漸行漸遠,連忙一個伸手留住烤野兔。
只是她完全忘了自己正與阿諾德鎖在一塊兒,她伸手時,連帶阿諾德也被迫伸手,探向烤野兔。
對方在指尖碰上熱乎兔肉時就驟然回縮,拉得有夜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從岩石上摔下。她不解地望向阿諾德,可對方只沉默地扶正了她的身體,並無言語。
對哦…
阿諾德前面剛說他日落後不吃東西了,而且他的目的是路德維希的父親,又怎麼會管她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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