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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絕不會輕鬆。
攥緊金箍伏天棍的五指還在微不可查的輕輕顫抖著，稍稍起伏的胸膛彰顯著她心裡的不平靜，撒旦，很強！！
她知道很強，但這完全不是「很強」的程度了好吧，這是「太強了」。
雲妃深吸口氣，雷霆翻湧之間再度傾身上前。
楚也眼角餘光望了她一眼，楚長禾，哪吒，左子卿，楊嬋四人亦是悉數而來。
微偏著頭，望著幾人臉色慘白，滿身是血，一個比一個傷重的模樣，楚也唇角動了動，卻到底沒在說什麼。
雖然她很想說「你們快退」之類的話，但楚也也很清楚。
勸不走的。
她抬眼，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猩紅妖瞳此刻對視，望著撒旦眼底的欣慰和複雜，楚也的目光卻是逐漸的冷厲下來。
攥緊金箍伏天棍一橫，她繼而淡淡的開口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她沒有轉頭，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後，即便是在魔力呼嘯之中，她也依然聽到了低低的笑聲。
「小心點。」
那是信任，欣慰，無悔，相隨。
楚也抬了抬眼，攥緊掌心金箍伏天棍，重重的點頭；「好。」
在魔力死氣呼嘯沉沉之中，楚也緩步走出，最後在撒旦的面前緩緩站定，她抬頭，咧嘴一笑；「好久不見了，撒旦。」
她的語調很平靜，大概就像熟悉的人分開多年後的再見，帶著曾經，和疏離。
撒旦妖瞳微眯；「你該叫父皇。」
他的聲音很淡漠，陰厲的淡漠。
可楚也卻是完全不為所動，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有兩位娘親，沒有什麼父皇。」
「別忘了你的這身魔力，來源於我……」
「可如今這是我的力量。」
楚也張口就來，撒旦猩紅的眼底划過一抹寒芒；「何必呢？」
他頓了兩息，嗓音低啞；「你一定要與我為敵。」
「就憑你身後這十翼？」
撒旦淡漠而平靜的表情終於帶上了一抹冷意。
「當然……」
楚也目光冷冽，同樣毫不示弱的淡淡回道；「我會阻止你。」
第366章 執念
「哈哈哈哈哈——」
良久的沉寂之後, 撒旦忽然低低的笑出聲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可十獄，吾兒啊，你要知道，僅憑著這種程度, 你是沒辦法抗衡父皇的。」
「憑著一顆魔種就能進化到十翼, 不錯, 但這也已經到你的極限了吧, 擺在你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深淵, 何必要冒險，會死的。」
低沉的聲調落下尾聲，可楚也卻猛然睜大了眼, 原本那還在幾十米開外的龐大身軀不知何時已然到了面前，和她那還不到兩米的身高比起來, 撒旦那五丈高, 約十六米還多一些的身高簡直就像一座大山似的。
他的手抬起來摁住了楚也的肩膀。
結果楚也的小肩膀根本就不夠寬，那粗有四五米的手指頭摁在了她的腦袋上, 那畫面，嗯, 簡直詭異又驚悚。
可即便是如此的這個姿勢，楚也也沒動, 她就只是仰起了頭去望撒旦, 聽著他近在耳邊的尖銳悶響, 宛如悶雷。
「不妨重新考慮一下, 十獄，吾兒啊, 這是父皇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改口, 父皇就原諒你。」
「你是父皇從小看到大的，你的名字也是父皇賦予你的，父皇怎麼捨得殺了你，只要你回心轉意……」
撒旦的低聲微低，很有蠱惑性，而楚也也能分辨的出來，撒旦說的都是真的。
他沒有騙她。
楚也也很清楚，對如今的撒旦而言，他根本沒有必要騙自己，畢竟，他都已經脫離了封印不是嗎？
他要騙她什麼呢？！
答案是，沒有
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
楚也能看出來這一點，身後頗遠的距離外，雲妃等人依然也能夠看的出來，幾人面面相覷，卻也神色怪異。
只怕撒旦是真的對楚也，這個他曾經賦予了魔種的人生出了幾分情意在。
雖然不知這份情意到底代表了什麼，又具體是幾分。
但無疑，只要楚也改口，撒旦就絕不會傷害她。
但楚也會改口嗎？！
答案是不會。
如今在場剩下的幾人都是楚也的愛人，親人，朋友，她們無疑是很了解這個人的。
楚也的答案從始至終，只可能是一個。
但撒旦的蠱惑還在繼續；「……待父皇征服了這片大地之後，就會離開這片空間位面，到時候，你就是這個天地的王，高高在上，掌控一切，這難道不好嗎？」
「十獄，吾兒，你要想清楚才是。」
楚也沉默著。
她退開兩步躲開撒旦壓在她頭頂上的手指，雖然只是一隻手指，但楚也不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
她微低下頭，到是沒回答撒旦，而是淡淡的問他；「一定要回去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