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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楚也……」
那般溫柔，那般讓人心醉。
楚也恍惚著睜開眼，瞳孔從迷茫逐漸有了焦距，一雙手撫在她的心口，她也看清了面前那抹將她半抱在懷裡的那抹白衣身影。
那是怎樣的美人啊。
纖長的眼睫宛如蝶翼，桃花眼，柳葉眉，黑髮扎在腦後，冷漠又深情，一身白衣氣質出塵，宛如九天之上降落凡塵的仙子，讓人不敢褻瀆分毫。
可她只覺得腦子裡一抽一抽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划過腦子，讓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雲妃……」
喊出這個人的名字時，楚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語調，是那般的溫柔，深刻。
仿佛這一聲叫出了深藏心裡的所有柔軟。
「雲妃，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去了……哎？！」
下意識說出這話的時候，楚也自己都愣了愣，腦子裡一身渾濁，竟是什麼都記不清了。
為什麼在這兒？！
她喃喃念叨著這幾個字，卻是神色恍惚下來，她為什麼，這麼說？！
不在這裡，那還是在哪裡呢？
不對不對，問題是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仔細想想，可腦子裡渾濁的卻是一片恍惚，恍惚的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恍惚中，她被雲妃拉了起來，白衣女子神色溫柔，眉眼帶笑，那眼底的笑意和寵溺仿佛漩渦一樣，能夠將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楚也霎時間就忘記了自己的疑惑。
此時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這個人，看這著笑，還有毫不掩飾的溫柔，楚也紅了紅臉，下意識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那裡跳的飛快。
似乎即將要跳出了胸膛一般。
於是，就仿佛提線木偶一般，滿心滿眼，再也融不進其他，也心甘情願的跟著她走。
群山連亘，蒼翠峭拔，雲遮霧繞，清流潺潺，和風而扶。
風景，美極了。
而人，也美極了。
於是，萬里晴空，陽光燦爛，春的燦爛，夏的溫柔，秋的絢麗，冬的瑞雪。
正如天地的變化，她也完全沉醉其中。
不知來處，不知歸途。
「楚也，我愛你，你愛我嗎？」
」愛。」
膩在一起，每時每刻，而每次雲妃這麼問的時候，楚也都會堅定不移的這般回答她，即便說了成百上千次也從不覺得厭煩。
楚也愛雲妃，她愛這個人，愛到不可自拔，沉浸其中，哪怕，失去自我。
紛紛揚揚，寒風怒吼，這是冬。
大地在傾刻間披上了銀妝，以往清澈見底的河水結成冰花，明朗的天空都在此時帶上了幾分昏暗的色彩，大雪紛飛而下，沉澱了四季的塵埃。
等待著下一年的來臨。
可徒然間，卻有清亮的嗡鳴聲在腦海中遽然浮現。
嗡嗡——
那般清脆，轉瞬即逝，卻仿佛一柄長刀頃刻間劃破鏡面一樣，發出刺耳震撼的聲音。
楚也抱著雲妃，指尖撫摸著這人的小腹，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正在親吻著的動作一瞬戛然而止。
她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神色痛苦下來。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瘋狂閃現。
「楚也，怎麼了？是頭又疼了嗎？沒事的，一會就好了，我們不想這麼多了。」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睡一覺就會好，就像以往一般，但不知為何，楚也眼皮跳了跳，卻忽然有一種感覺，睡一覺，她就會更加遺忘。
她想要記起被遺忘的所有，可也捨不得面前這放在心尖上愛著的人那般擔憂的模樣。
雲妃從她懷裡起身，拉起她的手；「楚也，走吧，我們進房間。」
楚也的視線粘在這人的身上，一絲一毫都移不開，順從著點頭，放開抓著腦袋的手，跟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間，走向沉淪。
嗡！
可突然間，又是一聲嗡鳴在腦中炸響，一點聲起，一點聲落，戛然而止的就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可楚也卻仿佛被打了一悶棍般猛然停住了腳步。
目光閃爍，恍惚下來。
「楚也，怎麼了？頭還在疼是不是？走啊，進來我給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揉揉，就不疼了嗎？」
楚也眨著眼睛，唇角動了動，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之後，她問；「雲妃，你愛我嗎？」
雲妃輕笑著，但一片清冷的眼底卻帶上了幾許無奈又溫柔；「怎麼又問這種話？我當然愛你啊。」
「我相信。」
楚也也笑了笑，沉醉，沉迷，不可自拔，在微微閉眼之後在睜開時，依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雲妃，我愛你——」
不管是現實，還是幻想，她都愛。
兩人目光對視，彼此之間誰都沒有退縮，雲妃沒有，楚也也沒有。
直到很久之後，面前這人眼底的神色也變得平靜下來，平靜中，隱隱帶上了輕笑。
「好，記住這句話！」
低低的聲音宛如情人的呢喃，那曾經被她親吻過無數次的指尖伸開，輕輕推開她的胸膛，楚也沒有用力，全然順著她的力道張開雙臂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