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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若有所思的望向瓦沙克；「這些妖魔們，就是惡靈所化的吧。」
所以根本無法解釋那些被關押在十獄之中的億萬惡靈們到底去了哪裡？
但瓦沙克就只是笑；「殿下以為，什麼才是惡靈呢？」
楚也唇角動了動，雖然很莫名其妙瓦沙克的問題，但還是道；「惡靈，是在死亡時含有很深的怨恨和執念，或者說，是在情緒波動很大的情況下才會有一定機會形成的。」
「惡靈嗎，他們不僅僅是死去的人，甚至還有可能是動物，魔物，簡單來說，惡靈，是生靈死後的惡念所化。」
楚也合了合眉眼；「你想跟我說什麼？」
瓦沙克輕偏過頭；「殿下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楚也瞳孔一縮。
「……那些惡靈，其實全部都是十多萬年前戰死的人……」
瓦沙克的聲音很輕，但楚也聽在耳中，卻是惱火的很，她赫然停了下來，背脊八翼展開，懸空而立。
「瓦沙克，你……」
「殿下，這可不管我的事。」
瓦沙克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頭；「戰死沙場，這就是他們的執念。」
而無法殺滅妖魔，這又何嘗不是他們的怨恨，於是也就成了惡靈那不人不鬼的存在。
楚也咬緊牙關，眼底憤怒的仿佛要噴出火來，可如何能不憤怒，明明，他們不該成為惡靈，他們本該是這天地的，英雄的。
瓦沙克再次展翼前行；「……如今他們全部轉化為妖魔，雖然這其中也不乏是我們的一手促成，但轉化成功，卻也需要他們的極度惡意和憎恨。」
所以之前楚也以妖魔之身前來的時候，這些惡靈們都紛紛對她露出憎恨和恨不得吃掉她的目光來。
以前的楚也不懂，但她現在已經能夠理解了。
「為什麼？」楚也低低的開口。
「嗯？什麼？！」
瓦沙克應了一聲。
「為什麼你們要將所有人全部關押在十獄之中？」
但瓦沙克頓了頓，就只是意有所指的笑；「諸神黃昏，不僅僅是妖魔和大陸生靈的一戰，同時也是天道的一劫，然而諸神黃昏之後，六道輪迴已然全部不復存在，惡念已經形成，失去理智，無法消亡，不關押於此，若是將他們全部放出去，殿下能夠想像得到，他們會將這世界變成什麼模樣？！」
那一定是不亞於妖魔降世的生靈塗炭。
楚也獠牙咬的咯吱作響，拳頭也攥的死緊，可即便是失去理智，化為惡靈，被關押在這十獄之中萬萬年，他們依然會仇視妖魔。
這是本能，也是執念。
但楚也不相信妖魔們會這麼好心，瓦沙克笑了笑；「這世界，註定會是被我等妖魔所統治的世界，如果變成一片廢土，那樣對於我們而言，這世界也將再沒了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楚也沉默下來。
雖然妖魔們的出發點不怎麼樣，但不得不說，他們的確是為人族解決了一大禍事。
只是……
楚也唇角抖了抖，半晌之後，她也只能嘆息了一聲。
……
第七獄，為惡魂域。
吼吼！
吼！吼吼——
而在這一片地域之中，血河奔騰，妖魔咆哮，然而入目的，還有無數惡靈在苦苦掙扎之中沒有徹底完成轉換。
楚也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轉換的過程。
惡靈們身上燃燒著魔力，他們痛苦的咆哮著，他們瘋狂的掙扎著，只是可惜，全部註定徒勞無功。
掙扎，也就僅僅只是掙扎而已。
從下至上從腳到頭，妖魔的轉換隻在一瞬間，只一瞬間，一切都變了，他們會進入血河，然後在血河的流淌之下一層一層的離開十獄，甚至離開創世魔山。
不知為何，聽著那聲聲哀嚎咆哮，楚也卻只覺得連自己的眼眶也跟著變的酸澀了起來。
「殿下，走吧——」
第350章 第九獄
第八獄, 為煉魂域——
當楚也跟著瓦沙克踏入這一地獄之中的時候，環顧四周，無盡的地獄空間之中有幽靈鬼火燃燒，將這視野占滿了的整個空間全部侵染。
而在那空間之中, 血河奔流, 妖魔咆哮, 一如往昔, 只是不管是妖魔的數量還是惡靈的數量都要比之下每一獄都要少。
不, 是少的多。
血河之中，也只有個位數的妖魔們展開背脊黑翼，或四翼, 或六翼，在一片猩紅刺鼻的血河之中孤零零的站著, 被束縛著離不得, 逃不得，更死不得, 隨著奔流而向下，很快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那無盡鬼火之中, 卻有嘶聲咆哮和痛苦尖叫，哀嚎聲混雜在一起。
「啊啊啊！」
「妖魔啊啊啊啊啊——」
「死…死……」
有的惡靈在完成轉換後被瞬間吸入血河之中, 神智全失, 暴戾殺戮。
有的惡靈還在不斷被吞噬中苦苦掙扎, 不得解脫。
有的惡靈在嘶聲嚎叫, 咆哮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奮力拜託魔力的潛質, 企圖抱持清醒。
楚也背脊八翼展開，懸空而立, 她環顧四周，儘管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拳頭捏的越來越緊，但也仍然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