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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蒙蒙之中,恍若無形的結界也似乎映著天邊的月圓的緣故沾染上了幾許銀光,楚也停下來,隔著結界放眼望去,還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被鋪上了月光銀輝的山石倒影,隱隱傳來幾聲妖靈咆哮的長鳴,彼此起伏,久久不落。
也不知是什麼結界,偏生如此詭異?
楚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擅長什麼結界,唯一會的兩個還是在天宮戰場時,讓左子卿教她的,作用嘛,咳咳,自然是為了和雲妃划船……
不,學習。
不過那兩個結界雖然也是高等結界,但一看就和這萬壽山的結界不一樣,楚也思緒無果,所以只能求助塔靈。
塔靈哼哼著;「我不是告訴你大膽走嗎?你倒是走啊。」
「那這個結界怎麼辦?你能破開?!」
楚也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懷疑意味,不過也不在乎她這麼想,畢竟塔靈也不會結界啊,但話又說回來了,她的求助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可也沒辦法,現在這地方,除了昏迷的菲尼克斯也就剩一個塔靈了。
老話不是說的好嗎,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現在沒有三個,但兩個咋的能頂半個吧。
塔靈嗤笑著,很不耐煩;「破什麼破,不用破,聽我的,你直接走就完了,這結界是對外不對內的。」
意思就是說,對外進不來,但對內想要出去,也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是這意思吧?
楚也沉吟片刻,撇了一眼腦海中閃爍著金光的九層小塔身,雖然很奇怪塔靈是怎麼知道的,但她並不懷疑塔靈會害她,微微頷首,一隻手攬住懷裡的菲尼克斯,直接另一隻手伸了過去。
並沒有什麼阻力的直接就穿過了那道結界,感覺,怎麼說呢,一抹冰涼的濕意沾染在手掌之上,就仿佛被灑上了一層冰涼涼的水幕般。
楚也沒在意,很快閃身出來,甩了甩手,胡亂的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
霎時間,原本的白霧茫茫瞬間被結界之外的漆黑銀月所取代,一瞬間變換的視野讓楚也頗為不適的微微眯了眯眼。
之前菲尼克斯說過,八翼妖魔巴爾,阿蒙將她放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菲尼克斯說不知道,但楚也毫不懷疑這倆妖魔說不得就跟在菲尼克斯的身後。
說不得就在這萬壽山附近?
楚也沉吟著,也不停留,身影落下地面的瞬間就立馬發動了土遁之術,整個人「唰」的鑽進了地里,只分辨了一下方向後便直徑朝著深山之里直奔而去。
然而,就在楚也的身影遁入地底之後,萬壽山的結界之中,不知何時兩道身影已然出現。
正是鎮元子和紅雲。
目光下望,似乎還能透過那厚重的大地感受到那飛速離開的身影。
「往大山深處的方向去了嗎?」
紅雲饒有興致的說著,搖晃著掌心的酒葫蘆一口灌進了嘴裡,醇香的酒氣帶著說不上什麼情緒的笑意在夜裡盪開;「果然還是選擇了這麼做,神性還是很有分寸的嘛。」
鎮元子歪著頭撇了他一眼,沒說話,反倒是紅雲,多少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也沒想到她居然和玄女,嘿嘿嘿……」
紅雲直樂;「聽說當年十獄被玄女用天雷劈都不還手,看來這事是真的,十萬年後倒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真的走到這一步就,真期待玄女徹底覺醒後的表情。」
鎮元子就很無奈;「你的腦迴路能放點在正事上嗎?真的紅雲,你要是放點心思在修煉上,不那麼八卦的話,你的實力我想一定會增長起來的,也不至於每回嘴欠都被玄女用雷劈,再不就被哪吒用火燒,我看你純粹就是閒的。」
一番話說的紅雲簡直臭臉,但他哼哼著,就是不管。
說的好像他不八卦就能變強似的,更何況……
「閒的?在這山上可不就是閒的。」
「要是能出去,你以為我想這麼閒。」
嘆息著,紅雲犯愁著搖頭,一瞬間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鎮元子也苦笑一聲,倒是沒反駁她。
「還有九年了,時間過的可真慢。」
紅雲興意闌珊,索性直接將葫蘆重新別在腰間,神色跟著凝重下來;「也不知道公主打算什麼時候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快了。」
鎮元子沉吟片刻;「大概會選擇神性徹底壓倒魔性,取得身體唯一掌控權的時候吧。」
這種事情牽扯太大。
神性歸來,魔性復甦,正是相爭相鬥的關鍵時刻,一旦心神不穩,稍有差池,神性的敗落便必不可免。
十萬年前昊天上帝設下掩庇天道的一場謀劃,就是為了十萬年後這一刻的轉機,誰都不想失敗。
因為一旦失敗了,魔性徹底甦醒,十獄將再次作為妖魔殿下復活,沒有人能阻止她,撒旦破開封印再次降臨人間便已是定局。
人間就此消亡,生靈化為妖魔地獄,也是必然。
誰都不希望這個結局產生。
但事實上,究竟是神性吞噬魔性,還是魔性壓倒神性,兩種結果,兩種結局,都將會在十萬年後的至今將這個世界引導向不同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