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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隨意出現的黑色條紋,但凝神看去,卻又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一般,竟是看起來分外的融洽自如。
就像,本就互為一體一般。
隱隱約約的,有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楚也的身後,瞬息而長,有陰冷狂暴的凶戾之力透體而出,帶著一抹凝聚了萬萬年的陰霾凶戾。
這是什麼?
這力量到底是什麼?
怎麼會給她這般強烈的不祥之感?
蕭成君只覺得自己心頭一跳,額角有冷汗滴落,竟是下意識退開一步,恐懼蔓延。
這黑影,到底是什麼?!
……
「這是,何等的墮落……」
「這是,何等的悲遷……」
「光明之樂土,群星的璀璨,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沉淪黑暗的深淵吧。」
「我們沒有選擇。」
「如果我們還有選擇。」
「握著雷霆,向著光明,這份光榮絕不能被奪走。」
「不能卑躬屈膝,無法乞求哀憐,如果高高在上的存在已經沉淪在了權力和力量之下,那麼,即便前往黑暗,又能怎樣?」
「可恥的光明,可悲的光明啊,那比沉淪還要卑賤。」
「我不服,我憤怒。」
「……」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堂嗎?」
「這片疆域?不該被束縛,這片世界也不該被禁錮。」
「罷了,罷了,既然心存偏駁,那麼,恐怖,來吧,地獄,來吧!!」
「……」
「就此墜落的神明啊,展開你染黑的羽翼,高昂起你不甘的頭顱,以永生永世墜落最深的地獄為代價,我們,嚮往光明和自由。」
「來吧,來吧,在這里,這里才是天堂。」
「我們願在地獄裡稱王,我們願在地獄裡成就光明。」
「地獄裡,還有什麼是不可以消亡的呢?」
「……」
「天下蒼生,天下蒼生,皆為……螻…蟻……」
「墜落……神明……」
「神明……」
隨著那黑色影子的出現,頃刻間,便是連那席捲無形的靈力風暴都在此時變的暴虐凶戾了起來。
咔!
咔咔!!
結界在崩潰,隨著蕭成君臉色大變,一退再退的身影,下一刻,以那盤膝而坐的身影為中心,驀然而起的金光霎時暴起,宛如刺破黑暗的利刃,帶著鎮壓一切的輝煌正氣。
金光低鳴,蔓延其上,一瞬將楚也整個人包裹其中,與那黑色影子彼此交纏,彼此對峙,不休來往。
最後僵持了十息左右,金光大盛,黑色消退,最後就如同那長鯨吸水一般,「砰」的一聲遽然轟散。
絲絲縷縷,星星點點,連帶著彼此交纏的金光,重新回到楚也的身體之中,消逝不見。
雖然此番場景表述起來很長,但其實真的就只是數十息而已,短短的時間目睹了這場對持之戰,蕭成君瞳孔一縮,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飛快,不知不覺,後背早已大汗淋漓。
楚、也……
……
房間外。
茂密遮天的古樹之下,孟婆和崔鈺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席捲而起的靈力風暴,直到忽然間,在那凌厲的風暴之中,暴躁而扭曲的魔力瞬間而起。
孟婆臉色微變;「果然還是觸碰到了。」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
崔鈺反問,話音剛落,房間中便當即再度升騰起了輝煌正氣的金色光華,那是,深刻在靈魂深處的熟悉眷戀。
數十息後,惡魔散去,消逝不見。
主人……
孟婆和崔鈺都有些沉默,直到半晌後,崔鈺才輕輕鬆了口氣,低低的發出一聲嘆息。
孟婆沉默了幾息;「崔鈺,你真的想好了嗎?你也知道的,若是小主人前往中域,一旦身份暴露的話……」
但崔鈺唇角微勾,卻是轉頭反問;「莫非你覺得還有別的選擇嗎?」
「自從幾月前,安杜馬里來襲,你我不得不離開小主人的身邊,但等你我回去之時,不過短短半日時間,小主人便已覺醒了靈力,走上這條路無可避免,我們還有選擇的可能嗎?」
孟婆沉默。
「更何況,這或許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
砰!
五級一階御靈師,成!
五級三階。
五級七階。
五級九階。
砰砰!!
六級御靈師,成!!
六級三階。
六級五級。
六級六階。
到了這個時候,天地靈氣聚集風暴的速度已然開始慢慢減緩了下來,甚至就連晉級進階的速度都開始慢了下來,雖然其中也有天地靈氣大幅度減弱的緣故,但恐怕也和等級越高故而晉級速度越慢有關。
到了這時候,不知為何,蕭成君反倒鬆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但就在蕭成君鬆了口氣,覺得事情已經接近尾聲的時候,就在此時,忽然間,原本大幅度減弱的天地靈力沒什麼明顯變化,但同樣減緩下來的晉級速度在這一刻卻仿佛吃了興奮劑一般,竟然不減反增。
反而猛然提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