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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只要一句話不對,一個眼神不對,立馬就能發展成吵架,然後迅速演變成打架。
單打獨鬥的人只要稍微波及到附近,哪怕只是擋住路,也會引來路人的不滿,然後迅速發展成打群架。
憤怒的顧客抓起菜碟就往服務員臉上砸。
怒火中燒的廚師抬起油鍋就往顧客身上潑。
巡邏和負責處理事故的士兵和警察們也按壓不住自己的怒火,只恨不得把這些鬧事的人全都殺光。
家裡人平時積累的不滿,全都在今天爆發,夫妻對打、婆媳對打、父子母女對打、兄弟姐妹相殘、進而全家亂鬥……
「怒火。」海御一踏入比斯城,就被這座城裡凶暴的氣氛給感染。
秦耳一把握住海御的手:「靜心!」
原本秦耳想找到史衛楓就走,但面對這樣一座城市,秦耳無法就這麼看著。
秦耳握住海御的手,默念口訣,身體騰空而起。
一開始沒有人注意到秦耳和海御。
但逐漸的,有幾個還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注意到了,當一個人投頭看向天空時,附近就有更多人抬頭看向天空。
「天有天將,地有地祗,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揚灰……」
整座比斯新城上空和地面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這些光芒宛如利箭般射入城市內。
凡是被惡念侵襲和感染的人紛紛中箭,沒有一個人能逃過。
這些中了金色光箭的人沒有誰受傷,更沒有誰死亡,相反,他們大多清醒了過來。
這些清醒的人回憶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又是吃驚,又是羞愧,更恐慌無比。
他們這都是怎麼了?怎麼會為那麼一點小事就打成這樣?
「快看天空!還有地面!」
金色光箭還在飛向四處。
比斯新城的人都看到了這些金色光箭,它們無視建築物阻擋,任何地方都能進入。
惡念越多的地方,金色光箭集中的就越多。
「快看天空!那個人是不是在做什麼?」
空中,秦耳正在默念第二條咒語:「洗心滌慮,返照回光。魂神澄正,性質靈明。咸令解脫,所敕魂爽。各歸各位,心清神明。敕!」
秦耳手指向下方一指。
清冷的藍色光芒從他指尖降落,宛如冰沙落到眾人頭頂。
這些沒有實體的冰沙就這麼沒入人體。
所有人都感到神魂一清,有些在金色光箭下都沒能清醒過來的人,這會兒也感覺到怒意消退,人也逐漸清醒過來。
「他在救我們,那個人在救我們!」
「謝謝!太感謝了!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救了我們!」
有人感激,也有人駭然:「這是什麼能力?他怎麼做到的?他怎麼可能讓城裡百萬人全都安靜下來?」
「陽明之神,太陰之精……急急如律令!治!」
秦耳念完最後一個咒語,抬手一指天空又往下用力一揮,這次隨咒語而來的是電閃雷鳴,比斯新城上空立即聚集起大量烏雲。
炸耳的雷響過後,比斯新城立刻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冰冷雨水澆灑下,最頑固的人也清醒過來。
躲在屋中的人似乎感覺到雨水對他們精神有益,越來越多的人從躲藏的地方跑出來,讓自己站到雨水中,接受雨水澆灑。
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漂浮在半空的秦耳和海御。
海御負責護法,防止有人從下方襲擊秦耳。
秦耳見城市內部已經大致安定下來,當即手指捏訣,默念:「召請萬鬼,驅使萬靈,鬼靈邪魔神無有不從,聽吾急令,為吾驅使……尋找惡念之種,去!」
無數黑影從比斯新城中迅速飛出,它們都接受到了秦耳的意念,知道要尋找什麼。
「啊!我知道這兩個人,那個好像正在施法的人就是秦耳!」有人認出了秦耳。
秦耳這張臉,對於比斯新城人來說並不陌生,很多人都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玄門門主秦耳!是他來幫我們了!」
「他做了什麼?這就是玄術?」
「我更想問我們剛才都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像是被怒火控制了?」
「媽的這世界越來越古怪了!」
「兄弟息怒,千萬別生氣,來,吸氣,深呼吸……」
比斯新城的管理者們紛紛趕往秦耳和海御所在的城市廣場。
但秦耳沒工夫搭理他們,他已經從城中某幾個鬼靈那裡知道了惡念之種的下落,就要拉著海御過去。
海御捏了捏他的手指:「你去,這裡我來處理。總不能讓你白出手。」
救下一座城的價格,他可要和比斯新城的管理層們好好談談。史衛楓?那將是必要條件之一,必須把人交出來。
「好,我等會兒就去找你。」秦耳當即就把這種他不擅長的事交給了擅長的人,身影一閃,從原地消失。
史衛楓坐在牢房裡面不由感嘆自己是不是和牢房特別有緣,現在只希望他師父能儘早發現他這個硬扒上來的大弟子失去聯繫,從而儘快來找他。
否則再過兩天,他怕自己就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小命。
倒不是抓他的比斯新城管理層們要他死,或者刑求他之類,而是有人在暗搓搓地想要謀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