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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說陸弛。
陸弛是近兩年電影圈裡最有名的製片人,其眼光獨到,宣發能力強,他投資的每一部電影,幾乎都賺的盆滿缽滿。
這樣的人,在葉知維心裡自然是排行前幾的大人物。
不過……
葉知維又想到另一件事,他問謝衡:「謝總你和陸總認識嗎?」
謝衡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欠我錢,約他過來,他當然得過來。」
葉知維:「……」
雖然不太理解,但是總裁這有點人脈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他們在圈子裡也是有熟人了。
正在這樣討論的時候,張導出現了。
要真的輪起來,張導算這次酒會的舉辦人,他們多少都要和張導打聲招呼的。
於是葉知維提醒謝總過去:「謝總,我們過去……小心!」
話說到一半,一個清瘦的服務生端著托盤,在經過他們的時候,不偏不倚,恰好向謝衡歪了過去。
葉知維心想幸好他對處理這樣的事非常有經驗。
於是他立刻扶起謝總的手臂,稍微挪動身體,及時幫總裁避開了托盤以及托盤上面的香檳。
只是有些不巧,他的手背被金屬託盤的邊緣劃到。
但他幫總裁省下了一件高定的錢。
噼里啪啦——托盤和高腳杯一起摔在地上。
那個服務生像是已經被嚇壞,趴著身體不敢起來,一個勁兒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葉知維條件反射般地開口:「我們總裁這件襯衫,你賠不起。」
說完,葉知維才後知後覺,不太對,這次由於他緊急避險,謝總的衣服並沒有被毀。
葉知維輕咳一聲,略感尷尬。
但是謝衡此刻卻向前一步,他握緊葉知維受傷的那隻手,擋在葉知維前面,接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服務生。
「你是怎麼通過入職培訓的?」謝衡盯緊那個服務生。
「我……我……可是我沒弄壞您的衣服。」服務生囁嚅著解釋,聲音顫抖,很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聽到衣服,葉知維更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本來想抽回自己的手然後隱蔽在角落裡,卻被謝衡狠狠握住,離開不得。
葉知維只能強忍尷尬。
他們這邊的動靜鬧的不算小,立刻有不少人竊竊私語,不一會兒,酒店經理就順著人群過來。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各位,這是我們的新員工小蘇,給你們添麻煩了。」經理笑著打圓場。
然後還不忘當著眾人的面教訓小蘇:「你怎麼搞的?驚擾客人,這個月工資扣一半。」
經理這話是說給眾人聽的,酒店開門做生意,今天來參加酒會的均是大富大貴,他自然也不想讓酒店的名聲受損。
葉知維輕緩地鬆口氣。
這是酒店最常見的解決方式,既然謝總也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那麼像經理這樣的處理方式最好,能快點將這件事翻篇。
——這樣也就沒人記得他剛剛那句很莫名其妙的話了!
謝衡卻在此時開口,他鬆開手,把葉知維手背上那道被金屬託盤劃到的血口子展露出來,繼而咄咄逼人:「我的男伴受傷了,這帳怎麼算?」
第7章
葉知維聞言更想找個角落藏起來。
他的手再過兩分鐘就結痂了!
金屬託盤的邊緣都被打磨過,被劃到算意外,但這點連傷連創可貼都用不到,哪裡用謝總出面讓人給他負責?
葉知維一面想阻止謝總,一面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糾結再三,他還是小聲開口:「謝總,我的手沒有事。」
謝衡看起來卻有些生氣,他沒有回答葉知維,只是繼續目視著那個經理,顯然是要一個交代。
經理心想這叫什麼事……但面上繼續一副諂媚的笑:「啊謝總,真是對不住,我現在就安排您的男伴進休息室,一會兒讓小蘇拿醫藥箱過來給您的男伴包紮傷口,再道個歉。」
謝衡「嗯」了一聲,顯然對此比較滿意。
而葉知維木然地接受著其他人怪異的目光,心想自己第一次接受這麼多人的關注,居然是一件這麼丟人的事……
等到了休息室,隔絕了諸人以後,葉知維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謝總。
「謝總,其實我真的沒事。」葉知維誠懇地開口:「再過兩分鐘,這傷口都結痂了。」
謝衡沒說話,他把葉知維按在沙發上,用酒精濕巾先擦拭著葉知維的手,動作專注。
葉知維更加覺得彆扭,他又提醒謝總:「謝總,我們來這邊是有正經事的,不至於在這裡浪費時間。」
謝衡停下動作,他看向葉知維:「葉助理,你現在是我的男伴,你的事,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正經事。」
葉知維琢磨著謝總這句話的意思,然後頓時瞭然——
他現在是謝總的男伴,男伴不等同於助理,男伴是象徵著謝總面子工作的存在。
他受傷是小,但這象徵著謝總的面子被拂。
想通這一點,葉知維立刻道歉:「對不起,謝總,我給你添麻煩了。」
「……」
謝衡簡直有些被氣笑,他正準備說些什麼,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
但不是剛剛的服務生小蘇。
是另外兩個人,他們先前在三樓電梯裡碰到的兩個人——段卓,以及那個粉紅聖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