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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麼兒瞧見這一幕,便覺得不大舒服,胸口又悶又緊。她伸出手,托住了茶盞,道:“你手軟了嗎?”口吻天真直白並沒有別的意味。

  但那女子臉色微白,忙低下了頭,也鬆開了手,低聲道:“小女子,小女子方才沒站穩。”

  她低頭瞥見了楊麼兒托住茶盞的手指,白皙纖長,一瞧便是用金子將養出來的,那漂亮的茶盞在她手中,都反被襯得笨拙土氣了。

  有這樣好看的手,便該知有一張多好看的臉。

  女子立馬就有了自知之明,不敢再多留,匆匆拉著另一女子下了樓。

  楊麼兒扭過頭便不說話了,只一手托著茶盞,也不喝茶,也不吃點心。

  蕭弋見了她這般模樣,心下不由覺得好笑。

  他拿出了書齋里買的話本,放在了楊麼兒手邊,低聲道:“麼兒不是要看麼?”聲音裡帶著一絲誘哄的溫柔。

  楊麼兒這才慢慢扭過頭,盯著書皮瞧了一會兒,然後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了,轉而將書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翻開了一頁,便如同她往日裡讀書一般,念出了聲。

  蕭弋從後頭捂住了她的唇,還順勢按壓了兩下,感受了一下柔軟的觸感,他這才低聲道:“莫要大聲了。”

  楊麼兒不懂為何要小聲,但她還是遵從了蕭弋的話,壓低了聲音,低低地往下念。

  她從未讀過這樣的故事,一時間興致非凡,一口氣往下念著,連歇也不肯歇。且出乎意料的,不曾有半點磕磕絆絆的地方。

  這話本大致講的便是一個書生同一員外家小姐的事。

  講員外小姐對書生如何相思成疾,後頭經歷了磨難,員外便將小姐嫁給了書生。

  畫舫外已是華燈初上。

  而楊麼兒目光還緊緊鎖在話本上,依舊一字一句地往下念。

  很快,她讀到:“書生將她壓在石桌之上……春日裡的風和煦裹上身……”

  “她低聲喚他‘杜郎’,嗓音柔軟揉了水。”

  “待解了羅衫……”

  “鳥兒從枝頭掠過,鑽入密林……”

  念著念著,楊麼兒便滿眼迷惘了起來,顯然不大懂得這描繪得的是什麼樣的場景。

  蕭弋突然伸手按住了書頁,他低聲道:“麼兒試過這樣嗎?”

  楊麼兒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自然是沒有試過的。

  蕭弋便拿走了話本,按在一邊,隨後將楊麼兒從凳子抱了起來,壓在了面前足夠寬闊的圓桌上。

  他低聲道:“便是這般情景。”

  楊麼兒怔怔道:“然後?”

  “你該喚朕什麼?”

  楊麼兒愣愣想了一會兒,蕭弋便靜靜等著她想。

  終於,她抿了下淡粉的唇,道:“蕭郎?”

  蕭弋一手托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衣帶,他道:“蕭郎也是極好的,但朕今日想聽麼兒喚朕‘哥哥’。”

  說著,他掐了掐她的下巴:“叫來聽聽。”

  “唔?”楊麼兒慢吞吞地眨著眼,長長的睫羽,似是從人的心尖尖上掃過。

  “哥哥?”楊麼兒喚完,便抿唇笑了笑:“不是哥哥。”

  蕭弋掐了掐她的臉蛋兒,道:“誰說不是了?麼兒這樣天真爛漫。朕若是有個妹妹,恐怕還不及麼兒這樣可愛呢。”

  楊麼兒抿了抿唇。

  原來皇上喜歡有人叫他哥哥。

  楊麼兒這才慢吞吞地道:“蕭哥哥?”

  她將聲音壓低,聽來便柔軟得很,直直往人的耳朵里鑽。

  這方才真正是似揉了水進去一般。

  蕭弋眼底帶了點點笑意,他道:“麼兒真是極聰明的,一學便會,朕該當給麼兒一些獎賞。”

  “嗯?”

  “帶麼兒試一試,書裡頭寫的,是個什麼樣的情景,什麼樣的滋味兒。”

  這便是,其中妙用了。

  蕭弋心道。

  畫舫二樓的門窗是緊閉著的,樓梯口有侍衛與宮人把守,自然無人敢上來。

  那畫舫本也隨著水波而搖晃,一時間比較起其它的畫舫來,這座畫舫反倒還顯得安靜極了。

  一頂軟轎在湖邊停住。

  一個年輕女子戴著帷帽走了下來,她一眼便瞧見了不遠處的畫舫,那畫舫上站著的,一瞧便是侍衛和宮人的模樣。

  “姑娘?”丫鬟見她不動了,不由出聲問。

  “現下上前去打攪,總是不好的,再等等。”

  “姑娘說的是。”

  這一等,便等到畫舫上漸漸有了動靜。

  二樓的門窗被打開。

  畫舫很快便靠了岸,宮人與侍衛漸漸走了下來,然後一致地等待著二樓的主子往下走。

  女子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

  方才見到身形挺拔,越來越像一名成年男子的少年皇帝,懷中抱著一個人,緩緩從畫舫走了出來。

  他用自己的披風將懷裡的人罩了個嚴嚴實實,而後就這樣抱著上了馬車。

  女子一怔。

  原來帝後情深,不是作假的傳言?

  “姑娘?”丫鬟忍不住再出聲。

  “悄悄跟上去。”女子抿了抿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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