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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長什麼模樣呢?

  是不是和李老爺一般模樣,穿得雍容華貴,身上的料子都是成百上千兩呢?不不,興許是上萬兩呢。

  這兩個丫頭,因著見了楊麼兒一面,便腦子裡暢想起來之後的生活了。

  這跪個地都成了令人愉悅的事。

  而隔著一道帘子,在她們瞧不見的地方,楊麼兒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去。

  劉嬤嬤見她做賊似的,忍不住笑了:“皇上並未睡下,只是閉目小憩呢,皇上既然叫你進來,便是不怕打攪的。”

  楊麼兒卻絲毫不覺,她將那枝花攥得緊緊的,轉過了屏風,然後便見著了屏風後的少年皇帝。

  蕭弋在翻看一本書。

  楊麼兒知道那是書,但她卻不識得字,她只是崇拜地看著那本書,然後又崇拜地看著蕭弋。

  楊氏曾總在她耳邊念叨,讀書多麼多麼的厲害,鄰縣的夫子是什麼什麼厲害人……楊麼兒記不全楊氏的話,但“厲害”兩個字是記下來了。

  現在在她眼底,“皇上”就很厲害。

  楊麼兒是個傻兒,自然不懂得收斂目光的道理,她盯著蕭弋瞧得目不轉睛,蕭弋又怎麼會注意不到她?

  蕭弋放下書,命人開窗通一通風。

  再一轉頭,便見楊麼兒又帶著花來了。

  蕭弋無端想起前幾日讓小太監插進花瓶里的花。似乎是擺在了左邊的柜子上。

  他朝左看去。

  那花瓶里放著的花,已經枯萎了。

  宮人們大抵以為他很是喜歡,所以沒敢擅做主張換下來,就還留在那兒。

  所以這楊瑤兒是特地來給他送新花的?

  楊麼兒慢吞吞地走上前去,用驚訝的目光掃了掃那本書,然後才把手裡的花遞給了蕭弋。

  今兒倒是沒有直接往手裡塞了。

  蕭弋低頭看了看。白花、黃蕊,模樣清麗,香氣淡淡。

  比上回的花要顯得高雅多了。

  她還知道挑花的好壞?

  蕭弋從善如流地接過了那枝花,想了想去也不知說什麼好。

  這位少年帝王的生活實則也匱乏得很,少有和人這樣來往的時候,他頓了頓,問:“留這兒一併用膳嗎?”

  楊麼兒用力點頭,滿面真誠爛漫。

  這廂外頭的芳草在思量一件事。

  那傻兒捏了枝花進門……

  難不成她用花來討好天子?

  這樣隨意的玩意兒,能成嗎?

  作者有話要說:  芳草:要不我也試試?

  第14章 起了齟齬

  芳草、蕊兒最終被安置在了涵春室,涵春室的屋間不多,她們便與另外兩個宮女擠在了一處。

  她二人雖然出自鄉野,但也有些小聰明。她們懂得,誰能離天子更近,自然也就更容易承寵。來時永安宮的嬤嬤們已經仔細教過了,要她們竭盡所能地留在皇上身邊……

  如今可不算是留在了身邊嗎?

  她們心道,倒也沒有想像中那樣難,當然那楊麼兒興許是辦不到的。

  楊麼兒與這邊不知隔著幾道牆,有著多遠的距離呢。

  蕭弋無暇顧及新送來的兩個人,能起到效用的,一個則夠。再多來兩個,那就是別人的助力了。

  他前往了養心殿西暖閣。

  那兩個丫頭跪在地上,與其他宮人一塊兒恭送皇上。她們不敢抬頭肆意打量,於是只能瞥見蕭弋走過時,那搖晃的衣擺,衣擺上像是繡了細密的金線,晃眼得很……

  蕭弋在西暖閣召見了文華殿大學士孔鳳成,此人出身貧寒,在民間積有聲望,在朝堂間也有著孤直之名。但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又哪裡真會靠著孤直過活。

  孔鳳成上來先說了一番“皇上龍體可安好”“臣近來讀了一書”諸如此類的口水話,而後這個老頭兒才一改話鋒,批駁起朝中官員不遵祖制、別有用心等等數條罪狀……

  蕭弋年幼時,內閣大學士都曾做過他的老師,因而他對孔鳳成的了解甚為深入。這是他的優勢。在別人因他無外家可倚靠,又年紀小,就連後宮都操縱在太后手裡,而輕視於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些人都摸透了。

  孔鳳成說了這麼多話,最後要抓的不過是“不遵祖制”一點。

  他想在蕭弋跟前拿個頭功。左右新帝親政攔不住,那不如先眾人一步賣個好。只是賣好的時候,都得打著國家大義的名頭,作出憤慨激昂的模樣。

  惠帝在時,就被臣子諸如此般的種種手段耍得團團轉。蕭弋看得透徹,如今再來瞧大學士的表演,便難免覺得沒意思透了……

  甚至還有一絲厭煩。

  蕭弋不耐,但卻將這絲不耐藏得很好。

  他只是挪開目光,落在了桌案前的那個半人高的花瓶上頭。

  花瓶裡頭插的儘是些畫軸,倒是不見花草的痕跡。畢竟難尋這樣高的花兒……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送花的只怕又要上門了……今日摘的該是什麼花?見不著人,莫不是又要坐在外頭的台階上一味傻等?是不是該叫她莫要來送花了,那花沒兩日便焉了、枯了,丑得再不復之前的樣子,她總這樣折騰,倒也麻煩……

  蕭弋這邊神思都飛了百丈遠了。

  那廂孔鳳成終於表演到了義憤填膺、跪地磕頭,“砰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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