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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頭,對上宗騫含笑的眼,那眼裡溢滿了讓陸鹽頭皮發麻的溫柔。
他下意識轉向陸庭堅,男人的手捏著一塊紙巾,唇瓣緊抿,手背青筋明顯。
空氣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硝煙。
是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無聲較量。
第49章
這兩個人幹嘛……陸鹽一時無語, 怎麼辦呢,他真的很想把這兩個人踹出去。
好在茅修逗著貓沒看到宗騫幫他擦嘴的畫面,也看不到陸庭堅此時黑的快要扭曲的表情。
快速解決完晚飯, 陸鹽拉著吃的差不多的茅修去院裡給花花草草澆水, 既然要斗那他就大發善心把場地空出來給他倆。
小狸花也跟著跑出來在小花園瞎跑亂跳, 眼瞅著剛澆完水的繡球花苗在貓爪摧殘下掉下半片葉子, 茅修又急又氣, 罵罵咧咧抓出罪犯夾到咯吱窩下面。
「再動一下, 信不信以後不給你買小魚乾!」人類語言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失去自由的小狸花掙扎的厲害,茅修無奈只得把它放回地面。
重獲自由的搗蛋鬼絲毫沒長記性,還是往花園裡躥。
「算了, 不用管它。」陸鹽已然放棄,壺裡沒了水,他又回去接了點。
陸庭堅和宗騫也吃過了,兩人誰也沒搭理誰,沉默不語收拾桌上殘局,陸鹽收回視線,回去繼續給花苗澆水。
等屋裡兩人出來, 陸鹽提了句記得扔垃圾,也沒指明誰去。
陸庭堅走到他身邊接過水壺, 扔垃圾這項工作自然落到了宗騫頭上。
垃圾有點多,茅修問他要不要幫忙,宗騫表示不用, 轉身離開了院子, 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有人接手澆水工作,陸鹽樂得自在, 拉上茅修去二樓。
天氣轉冷,吃飽了飯容易犯困,坐下沒多久,窩在懶人沙發里的陸鹽開始昏昏欲睡。
茅修剛打開手遊想拉著陸鹽陪他打一把,轉眼便見人已經快要睡著了。
想起這段時間陸鹽總是吃飽了就犯困,茅修輕嘆一聲,懶人沙發得蜷著身子,時間久了會不舒服,他輕聲叫醒陸鹽,讓他回床上去睡。
陸鹽用力閉了下眼,強撐著睡意躺上床,腦袋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宗騫扔完垃圾回來院子裡只剩下陸庭堅一個人,他進屋轉了圈順便洗了個手,沒看到想見的人,猶豫許久,還是厚著臉皮問了陸庭堅另外兩人去了哪兒。
陸庭堅在收拾院裡散亂的工具,連眼神都沒給對方,惜字如金說了倆字:「樓上」
宗騫盯著男人立體的側臉好一會兒才揚起笑容道了聲謝。
宗騫到二樓的時候茅修正好打完一把遊戲,聽到腳步聲,原本懶洋洋的坐姿立即挺的筆直,見來人不是陸庭堅才緩出緊張的氣息。
「宗哥,扔完垃圾了啊。」問了句廢話。
「嗯,垃圾桶不遠,扔了就回來了。陸鹽呢?」一雙溫和的眼四處掃。
茅修指指左邊關著門的房間,手機里彈出幾條消息:「陸哥在睡著了,他這段時間吃完飯就容易犯困,可能是創作太費腦力精力累著了。糟糕,我有點急事,先走了啊哥。」
「謝謝。」
手忙腳亂的穿上鞋,在宗騫的目送下,茅修很快下了樓,樓下隱約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不多時,院門開啟又合上。
宗騫在原地站了會兒,靜靜地聽著樓下的動靜,沒有腳步聲。
他來到房門前,輕手輕腳擰上門把手,屋裡燈光昏暗,床上躺著找了許久的人。
上一次見到這樣安靜睡覺的陸鹽還是幾個月前的生日宴上,那時他臉紅撲撲的躺在床上,呼吸沉重又滾燙,沾染了酒精的身體出奇柔軟。
他蹲在床邊欣賞了許久才敢伸出手去碰那張粉白的臉,然而手指剛觸上炙熱的皮膚,不速之客打亂了寂靜。
差一點,就差一點。
好在,現在又有了機會。
安靜的房間,只有他們兩人。
宗騫在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驚醒床上的睡美人。
他蹲在床邊,手掌輕落在藍色短寸上,略微扎手的觸感撩撥著胸腔里瘋狂跳動的心臟,他慢慢俯下身,連呼吸都變得輕而緩。
唇與肌膚觸碰的瞬間,一顆深水炸彈落入水中炸出一片水花。
所有反應都全數落在身體上。
克制不住的輕喘使得宗騫不得不拉開與陸鹽的距離。
他怕,怕自己控制不了做出愚蠢的事。
到那時,覆水難收,陸鹽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不行。
宗騫痛苦的閉上眼,再睜開時,門外極其輕微的腳步聲讓他身子一僵。
一縷光躍入敞開的門內,宗騫轉過身,勁風掃過面頰,衣領被看不清神色的男人拽住。
「滾出來。」從喉間硬擠出來的嗓音沉悶似鼓。
門再度合上,隔絕了屋外拳頭落在肉.體上的聲音。
半夜醒來,陸鹽睜著惺忪睡眼發了會呆才想起自己還沒洗漱換衣服就睡著了。
孕期的嗜睡反應。
不過這一覺睡的不算好,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裡有個看不清臉身影有幾分熟悉的男人捏著他脆弱敏感的位置滑動,嘴裡低低喃喃喊著他的名字。
下意識往褲兜里摸,乾的。
屋裡的燈不知何時被何人關掉了,他摸索到床頭的手機,借著微光打開燈,睡前的衣服變成了睡衣,原先的白襪也變了,現在腳上套著的是毛絨絨的黑襪子,手和臉是香的,應該是洗過擦了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