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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觀野無所謂,說不累,又說:「去吃點東西吧。你不是要請我吃飯?」

  飛機落地已經十一點,現在過了十二點,除了便利店、快餐店和酒吧,也沒有什麼店面開著門。晚漁只能想起他的酒店裡有二十四小時的餐飲供應,但把人從機場接到自己酒店,多少顯得居心不良。

  不過他還是試探著問了。

  陸觀野問多遠,晚漁說不堵車半小時,就決定跟晚漁回去。

  到了酒店樓下,晚漁停好車,把口罩、圍巾、帽子一樣樣戴上,仍是讓陸觀野先走。

  陸觀野根據指示牌,走到二十四小時餐廳門口,被攔住,問房間號,陸觀野剛才忘了問晚漁,只能站在門口等他過來。

  好在晚漁很快就到,兩人一起進去,坐定,點餐。

  半夜三更,除了他們,也沒人在餐廳用餐,不過晚漁還是找了個隱蔽的位置,靠著一棵長勢喜人的綠植,把身形擋住,旁邊是窗,從二十三樓能看到下方城市點點燈光。

  陸觀野點了一份越南牛肉河粉,晚漁拿不定主意,點了份一樣的,但只吃了一半的粉,就放下筷子,不動了。

  陸觀野忍不住問:「你總要控制飲食嗎?」

  晚漁老實道:「過年吃多了,怕上鏡不好看,這兩天少吃點。」

  陸觀野心想,怎麼可能不好看,但也只是哦了一聲,說:「辛苦的。」

  晚漁問:「坐在對面跟我吃飯,看我浪費食物,只吃一點,會不會很掃興?」

  陸觀野說:「怎麼會。只是覺得飯都吃不飽,好可憐。」

  陸觀野說的是實話,也很坦蕩,就像看到外面的小貓、小狗、小孩吃不飽飯,心裡也會覺得可憐,是一樣的可憐。

  但在晚漁聽來,總覺得有另外的意思,感到被憐惜,心口微微發熱,朝陸觀野笑笑,又不說話了。

  晚漁隔著網絡,很放得開,說想念、說喜歡,都能信口拈來,但等真的見了面,又很矜持靦腆的樣子,不好意思說這些話,只會對著人笑。

  陸觀野很快吃完,兩人走出餐廳,晚漁又查導航,說從這邊到陸觀野訂的酒店,也就只要二十分鐘。這一次他肯定不會開錯路。

  陸觀野說:「太晚了,你來回要四十多分鐘,明天沒有工作嗎?」

  晚漁都回國了,秦可欣當然把他工作排滿了,但晚漁說:「沒關係,拍戲時一夜不睡也是有的。」

  陸觀野說:「算了,那麼辛苦做什麼?」

  晚漁說:「這種事情,不怕辛苦的。」

  他說的是追人的事情,說得一臉認真,陸觀野卻開玩笑,說:「這種時候,天時地利人和,不該請我留宿嗎?」

  晚漁不經逗,臉皮又薄,臉頰連著脖子紅了一片,還好戴了口罩,不容易叫人看出來。

  晚漁不願落下風,順著他的話,問:「我請你留宿,你留不留?雖然只有一張床,但房間很大,我可以睡沙發。」

  陸觀野乾脆道:「不留。」

  晚漁笑了,說:「又不是沒住過一間。我也不敢做什麼。」

  陸觀野說:「那不一樣的。」

  陸觀野翻舊帳,說:「你半夜跑出去抓人抓蟲,跌打損傷,還是做了不少事情。」

  晚漁心虛,想起那一隻被抓住、又被放走的螢火蟲。

  陸觀野說:「我去前台問一下,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晚漁等在電梯口,遠遠看他,抱了一點希望,猜如果沒有房間,他還願不願意跟他擠一間。

  晚漁的希望很快落空,陸觀野拿到了房卡,隨他進電梯,去酒店車庫拿行李,然後按了另外的樓層,各自回房間。

  陸觀野說:「明早我去見朋友,你忙你的,不用再送我。」

  晚漁想說沒關係,陸觀野說:「已經吃不飽飯了,起碼要好好睡覺。」

  晚漁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但又感覺被關心,很受用,最後說:「好的。晚安。」

  第二天,住在隔壁的助理叫他起床,晚漁坐在床上,看到陸觀野八點時發信息給他,說他已經退房離開。

  晚漁慢慢打字,一句話沒打完,接到秦可欣的電話。

  秦可欣問他:「昨晚的夜宵好不好吃啊,影帝?」

  晚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秦可欣又說:「狗仔把照片發給我,我叫公司幫你壓下來了。」

  晚漁鬆了口氣,感到後怕,說:「多謝。」

  秦可欣說:「不客氣。照片發你郵箱了。對方是什麼人?什麼關係?」

  晚漁不說話,秦可欣就嘆了口氣,說:「當我沒問。」

  晚漁登陸郵箱,果然看到一個不小的壓縮包,打開看,不由得一驚。

  照片拍的是餐廳,機位大概在附近高樓,透過玻璃,很清楚地拍到晚漁的臉和陸觀野的背影,兩人面前各自一個碗,晚漁不動,看著陸觀野吃飯,說說笑笑,表情生動。

  深夜在酒店吃夜宵,當然也可以說是朋友,但陸觀野是晚且舒的班主任,身份敏感,兩人之間又不夠清白,澄清確實不如徹底壓下。

  晚漁又說了一遍:「這次多虧你,謝謝秦姐。」

  秦可欣說:「我還有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按照她的性格,以前是有話直說,不吐不快的,但發生了之前的事,她與晚漁之間有了隔閡,說話就不敢那麼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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